“您忙您吧,机场很熟,不用送。”杨煊说。
他个人拖着行李箱去机场,办登机手续,托运行李,虽然这些对他来说都轻车熟路,但个人做这些,对他而言却是第次。以往杨成川都会来送他,若是实在公务缠身走不开,就会让陈兴过来,上次有些不同,是他跟他弟弟起走。
办完托运,走出值机柜台时候,他愣下——汤君赫来。
汤君赫又翘课,他穿着宽宽大大校服,头发有些长,半遮着眉眼,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憔悴,只有那双眼睛看上去还是乌溜溜。
他没哭也没闹,连声“哥”也没叫,只是用那双乌溜溜地眼睛看着杨煊,嗓音微哑地说,来送送你。
”那刻,他佯装出来威胁和凶狠全都垮塌,他慌里慌张地追过去握着杨煊手,自尊和理智并抛之脑后,语无伦次地哀求他:“哥,你别不理好不好?你让做什都行,别不理,求你,你什时候从国外回来?下个夏天你会回来对不对?你答应过,求你哥,没有你会疯——”
杨煊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在他们指尖相触,两只手分开刹那,汤君赫乞求声弱下去。
他脚下步子停,不再追,就站在原地,穷途末路地看着他哥哥走远。
杨煊不知走多久,才发现公交站已经走过。他想要抽支烟,但烟盒拿出来才发现已经被自己捏烂,他打开晃着看看,支完整烟也不剩,只能勉强找出支只断半截,点燃抽起来。
那天回去之后,汤君赫连续几天都发起高烧,他大病场,直过得有些恍惚。上午去医院挂水,下午再回学校上课,混混沌沌天又天就这样过去。他总会忍不住回想他和杨煊之间相处细节,试图确认杨煊那天说那些全都是骗他。但想得越多,他对于这段感情就越是不确信,杨煊没有说过喜欢他话,直都像是他在自说自话;除他们做爱时候,杨煊也没有主动地亲吻过他;杨煊去他房间次数也屈指可数,总是自己在夜深人静地时候悄悄地去敲他门。
事实上他长大以后就很少哭,除试图杀死周林却被拦下那天傍晚,他从没在杨煊面前掉过滴眼泪,他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汤君赫。
值机柜台离安检处不远,他们起走短短段距离,这次
于他自己而言,这是场高烧不退爱情,但当他试图站在杨煊角度去看切,又觉得从头至尾都像是场掺杂报复和欲望不得已而为之。
而至于杨煊帮他赶走周林,半途后悔递给他那支烟,不过是因为他天性善良,就像他帮应茴打架那次样,也许跟喜欢完全无关。
他哥哥杨煊对别人总是善良,对自己偶尔也会施以援手。
他们后来又见次面,是去公证处办理杨成川遗产继承,三人都在场,杨煊突然提出想放弃继承遗产,却被告知未成年人放弃继承是无效。这件事就这轻描淡写地揭过篇,他们全程也没对彼此说过句话,甚至连眼神交汇都没有。
杨煊走那天是周三,陈兴本来说要去送他,但他临时有公务在身,需要陪领导去外地出差,只能打电话过来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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