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汤君赫说。
“吓死,你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可是每天上班动力!”
她神情夸张,汤君赫配合地微哂:“不会出事。”
“对汤医生,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小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卖关子,“二十三床那个大帅哥昨天傍晚问起你来着。”
二十三床是杨煊,昨天傍晚正是他们对视时候,汤君赫怔,面上若不经意地问:“问什?”
汤君赫只说:“嗯。”
小师妹又好奇地问:“这是纹什,树?”
“白杨。”
“但没有叶子,”小师妹看着那个纹身说,“挺特别。什时候纹?”
“有十多年吧。”
当晚轮到汤君赫二线听班,晚上来三台急诊,线值班住院医生应付不过来,打电话把他从床上叫起来,他穿上衣服就朝医院赶。
薛远山看人眼光确老辣,纵使汤君赫再怎精神不济,只要站到手术台边,他就能有条不紊地把手术做完。除几天前遇到杨煊那次。
这晚急诊没出什岔子,但没想到第二天上午,汤君赫自己却差点头栽倒在手术台边。
当时病床上躺着位早期肺癌患者,汤君赫主刀,薛远山站在旁做助和手术指导。在普济医院,肺段切除术这样大手术,般只有副主任医师以上资格医生才可以主刀,若不是薛远山钦点,汤君赫根本就不会有机会站到主刀位置。两个多小时手术过程需要保持全神贯注,丝毫分不得神。
摘除病叶后,汤君赫松口气,正要将支气管残端缝合,眼前突然黑下,随即身体晃,耳边闪过器械护士声惊呼:“汤医生!”然后就意识全无。等到再睁眼,已经躺在心电图室病床上。
“就问,你们科有没有个姓汤医生,汤医生,她们都说他是你哥哥,到底是
“哇,十多年,那时候你是不是还没上大学啊?汤医生,你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叛逆时候。”
汤君赫目光也落在那处纹身上,当年那个纹身师技术上佳,已经过去十年,皮肉生长,细胞更替,但墨青色纹身依旧清晰如初,像是印刻在骨血里。
他没再说话,伸手将挽到小腿裤脚放下去,下病床。
脑电图和心电图都正常,汤君赫拿着诊断结果回办公室。他自己就是医生,尽管专攻胸外,但毕竟学八年医学,对于其他大大小小病症都大致有些解。他自知这次晕厥是因为连续几天失眠导致大脑供血供氧不足,只要能睡足觉就没大碍。
经过胸外护士站时,昨天被记者围住护士小宋跑过来问:“汤医生你没事吧?”
做心电图医生是心内科师妹,结果出来后,她绕到病床边给汤君赫撤导联线,见他睁眼,又惊又喜道:“汤医生你醒啦!”
“没什异常吧?”汤君赫撑着病床坐起来。
“心电图很正常,会儿你再去做个脑电图吧,怎会突然晕倒?最近休息得不好?”
“嗯,有点失眠。”汤君赫说,然后又想,其实应该算严重失眠。
“最近这几天胸外急诊是有点多,注意身体啊。”师妹绕到病床另头,正要帮他取下脚踝处吸球,突然睁大眼睛惊讶道,“汤医生,你还有纹身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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