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去看看。”汤君赫说完，走到更衣室换无菌服。他是外科医生，有进手术室
特权。
层流室里正紧张有序地进行抢救工作，见他进来，站在手术台旁医生护士并没有表现出讶异。以往汤小年做手术时他也常在
旁看着，虽然外科医生都见惯生死，但为人子女感受没人不懂。
汤君赫站在离手术台稍远地方，言不发地看着病床上汤小年，耳边是各种仪器运作声响。
汤小年就快走
，三个月前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事实。那时汤小年还在润城，若不是有次他放假回家，恰好赶上她腹痛发作，或许直到汤小年死在家里他也不会知道。
那次他把汤小年送到润城市区医院，医生诊断出她患胰腺癌，恶性，晚期，还有不到三
汤君赫拿出手机，又给周阿姨打电话过去，问情况怎
样。
“还在手术室呢。”
“颅内出血检查没？”
“查，没有出血。”
汤君赫这才稍稍松口气，看来情况还没有想象得那糟，切都还有希望。
挂电话，汤君赫眉头紧锁，顾不上跟尤欣多说句，抬腿就朝走廊侧走，见电梯停在层，他转身走到楼梯间。尤欣见他面色有异，追到楼梯口问：“汤医生，发生什事？”
汤君赫急匆匆地下楼，头也来不及回，仓促地应道：“有急事要先回去，拜托你帮说声抱歉。”
“让你哥送你回吧。”话音未落，汤君赫已经下到第二层楼梯，尤欣隐约感觉到大事不好，赶紧跑回包间：“队长，你弟弟好像遇到什急事，接个电话就走！”
杨煊立刻抬眼看她：“什急事？”
“不知道啊！”
车子停到医院楼下，杨煊转头看着他说：“你先上去，停车。”
这种时候已经顾不得在意其他事情，汤君赫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电梯恰好停在层，他乘电梯上到七层。
抢救室红灯闪烁，周阿姨着急忙慌地迎上来：“汤医生，你可来，刚刚吓死！”
“里面什情况？”汤君赫勉强定下神问。
“不知道，大夫直没出来。”
汤君赫拉开层大厅门，打算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但晚上八、九点正是附近互联网公司下班高峰点，路过出租车几乎都载客，辆辆飞驰而去。他拿出手机，打算用叫车软件叫辆车，等待时间秒秒过去，车却迟迟未能叫到。
也许只能拜托杨煊帮忙，汤君赫慌乱之下打开拨号界面，在上面输几个数字后，忽然大梦方醒般地意识到杨煊在十年前已经不用这个号码，而那个熟稔于心号码或许早已易主。他来不及多想，转身朝餐厅门口走，走得太急，差点和迎面出来杨煊撞上。
汤君赫刹住脚步，个踉跄，杨煊伸手将他扶稳：“在这等着，去开车。”说完侧身从他身旁走过去。
汤君赫坐到车上，才感觉到阵手脚发软，安全带拽到身侧，愣是慌得对不准插孔，杨煊伸手帮他把安全带系好。
车子启动，汤君赫手肘撑在腿上，垂着头，手心贴着额头，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过好会儿才勉强恢复神志，忽然想到自己忘记和杨煊说明目地，抬起头，却发现车子行驶方向确确是朝着医院。杨煊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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