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额头抵到杨煊肩膀上,谁也不说话,无声而安静地拥抱着。
黄昏夕阳照进屋里,将他们交叠在起影子拉得很长,屋子里光线越来越暗,直至最后丝天光也被带走,只剩下昏暗时,汤君赫攥紧手松开,将那张照片还给杨煊,然后他站直身体,离开杨煊怀抱,嗓音微哑地说:“想睡觉。”
“去睡吧。”杨煊揉揉他头发,松开抱着他那只手臂。
汤君赫去浴室里洗澡,热水从头顶浇下来时,他闭着眼睛,脑中闪过个想法:杨煊今晚睡在哪儿?
他床是双人床,宽度足够两个人睡下,诚然,兄弟俩睡在张床上是再自然不过事情,在兄弟名义下,他们做很多事情都不算过分,但他们却又不仅仅是兄弟。
汤君赫盯着手中寸照,时间各种光怪陆离回忆涌上他脑中,十年前对杨煊离开恐惧,斯里兰卡肆无忌惮夏天,杨成川死时瓢泼大雨,还有他们分别时那个在黑暗中微凉吻……
时间这些回忆山呼海啸般地朝他涌过来,几乎要把他席卷着吞没进去,让他无暇去思考这张年代久远寸照背后到底代表些什。
没关严房门这时被推开,汤君赫不抬头也知道是杨煊回来。他目光从那张寸照上移开,看向杨煊,杨煊也正讳莫如深地看着他。
汤君赫竭力地平静下身体里风起云涌情绪,将照片攥到手心里,垂眼解释:“你箱子被十三碰倒,东西掉在地上,刚刚整理好。”
杨煊合上门,沉默片刻问:“只是整理箱子?”然后朝他走过来,看着他,伸手握住他攥着照片那只手,“那应该物归原位才对,为什要拿走东西?”
汤君赫从浴室走出来时,杨煊正坐在沙发上,头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见他出来,转过脸看向他。
洗过澡汤君赫穿着有些宽松白T恤,白皙皮肤被热水蒸得有些泛红,看上去像个二十出头大学生,跟穿白大褂汤医生判若两人。年少时他就漂亮得惊人,也许是因为惯于待在自己世界里,十年间岁月没有让他沾染上丝毫市井气息,他看上去干净而纯粹,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疏离感。
汤君赫被烧得有些犯晕,他走到药箱前,背对着杨煊翻出退烧药,连水都懒得接,干咽下去,然后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
汤君赫偏过脸,低声说:“十年前你从这里拿走东西,现在该还给。”
杨煊并不放手,仍旧握着他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强势:“如果不想还呢?”
汤君赫头疼欲裂,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很累。”其实胸口闷很多话想问,譬如为什不早点说呢,为什把这张十年前照片直留到现在,们之间到底算什关系。但他真太累。
汤小年死几乎击垮他神志,突如其来高烧又将他大脑搅得片混沌,再加上刚刚这张照片引起汹涌回忆,让他时什也不想说,什也不想问。
杨煊低头盯着他看,半晌,他握着汤君赫那只手稍稍松开,朝下移去,将汤君赫攥着照片那只手包裹起来,然后抬起另只手臂,将他揽到自己怀里,手掌落到他脑后,很轻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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