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听话。”杨煊把他拦腰抱起来放到床边。
“自己就是医生。”汤君赫小声地嘟囔。
杨煊半蹲在他面前,将他背起来,开门朝外走。汤君赫就趴在他后背上,起先胳膊只是松松垮垮地绕着杨煊脖子,后来越搂越紧,高烧不退脸颊贴着他后颈,杨煊体温总是有些凉,让他觉得很舒服。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十七岁,那座有着姻缘庙山上,黑漆漆山路,他哥哥杨煊背着他下山,身上穿着那间沾着血迹白衬衫。山路不平,有些颠簸,颠得他头晕脑胀。
杨煊把汤君赫背到车旁,只手开后排车门,把他放到后座,又俯身帮他系好安全带,在他退出来,刚想直起上身关车门时,汤君赫忽然哭。
睡觉。旁边留出人空位,他闭上眼睛说:“衣柜里有被子,你会儿自己拿。”
杨煊应声“好”,汤君赫便不再说什。他感觉到杨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目光总是像有重量似,让人无法忽视,但也许是因为过度疲惫加上退烧药安眠作用,这次他没再失眠,很快陷入睡眠中。
在汤君赫睡着之后不久,杨煊也站起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事实上他带张行军床过来,在楼下车子后备箱里,但他在想要不要拿上来。
他并不想趁人之危,那次汤君赫醉酒时便是这样,这次也样。十年前那场高烧般恋情因为年少冲动而乱节奏,那在他们都长成大人十年之后,杨煊希望这次,他们能够像普通情侣那样,从牵手开始,然后接吻,最后上床。
他有意掌控着这场恋情节奏,然而出乎预料是,他可以游刃有余地掌控很多任务过程,预知各种危险可能,在这场想要认真对待感情面前,却总是被各种事情打乱步调,以至于有些被动。
相比汤小年走那天,这次他哭得很克制,两只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手指缝流出来,很小声地抽泣。
杨煊停下动作,只手撑着前排车后座,另只手放到他头上揉几下,有些手足无措——安慰个哭得很伤心人并不在他擅长范围之内。杨煊握着汤君赫手腕,将他捂着脸手拿开,用自己那件外套给他擦干净眼泪。汤君赫发着高烧,哭过眼睛湿漉漉,黑沉沉,跟十年前模样,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说:“别
缩在被窝里汤君赫睡得很熟,刚刚洗过头发还没干透,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前,杨煊在空出床边坐下来,伸手帮他把额发拨上去,但手背贴到他额头上,他就立刻意识到汤君赫发烧。
杨煊翻过手认真地试试他额头温度,手心里滚烫,他皱起眉,试图把汤君赫叫起来,低声道:“你发烧,们去医院。”
汤君赫睫毛颤下,却并没有什反应,这觉睡得太香,他还不想醒。继而他听到杨煊在他耳边说,君赫,醒醒,印象中这还是杨煊第次这样叫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几乎叫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见叫不醒他,杨煊不由分说地扶着他坐起来,汤君赫这才有些费力地睁开眼,见杨煊脱身上外套正朝他身上裹。
汤君赫显然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但他固执地坚持自己没事:“吃退烧药,睡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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