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会不记得，”杨煊
姥姥每每提起有关杨成川事就要叹气，“那个孩子现在怎样
？你们还有联系？”
“嗯，”杨煊捏着打火机在指尖来回转，“
这次回去，带他见见您吧。”
汤君赫呆住，动也忘动，十三瞅准时机张嘴，
用力把他手上捏着鱼干叼走，他也顾不上去抢回来。
他只听到杨煊说：“他只有个哥……嗯，没……这个等见面说吧……”
杨煊抬头和他对视眼，放下手里打火机，手心朝上，朝他勾下。
他这样说，汤君赫又觉得确还可以，虽然十三似乎并没有必要特意留出间。
汤君赫当时没说什，出楼盘上车之后，却变得有些话多：“哥，你以前房间那个立柜你还记得吗？以后们房间也摆个吧。”
“可以啊，”杨煊开车上路，“想摆什？”
“摆很多东西。”汤君赫没明说，他想先卖个关子。但他已经想好要摆什东西，那两个变形金刚，那只脏兮兮后来被他洗干净篮球，去斯里兰卡机票，还有那装着79封遗书厚厚信封。
回家之后，杨煊接个电话，是他姥姥打过来。
胸外上下都发现，汤医生近来好像很少加班。
以往汤医生做完本职工作，总是会在医院里多待几个小时，写病程、看论文、做实验、研究手术案例……安排得满满当当。
但最近几天，汤医生做完手头事情，就走得很麻溜。上个课题已经结束，发C刊论文，整整个月过去，竟也没见他着急去找下个课题来做。
着实反常。
于是手术室又滋生新八卦：看来汤医生是最近才有性生活，不然不会忽然之间性情大变。
汤君赫把十三放到地上，朝他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在他旁边。他其实想凑近听电话那头在说什，但又害怕自己发出动静会被听到。
杨煊上身朝后靠到沙发上，抬手拨弄着他颈后短短截细软头发。
杨煊挂电话，见汤君赫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都安定下来吧？”老人家在大洋彼岸电话那头关心道。
杨煊坐在沙发上说：“安定好，过几天回去看你们。”
那边叠声地应着“好”，听上去很高兴。
临挂电话，杨煊叫声“姥姥”，那边“哎”声，他看眼汤君赫说：“有个弟弟，您还记不记得？”
汤君赫正蹲在墙角给十三喂食，闻言有些意外地扭头看着他。
没人猜到，汤医生之所以早早下班，其实是去看房子。
汤君赫以前没考虑过买房子事情，他也根本就不在意有没有房子这件事。但在跟杨煊进入第个样板房时，他便明白过来，以前没考虑过这件事，是因为他从没想过，有天他会跟杨煊在燕城拥有个属于自己家。
“这个还可以，”两人在精装修样板房里转圈，杨煊侧过脸征询汤君赫意见，“你觉得呢？”
“是不是有点大？”汤君赫压低声音，他觉得售楼小姐似乎直在打量他们。而且相比他租那个单间，这套房子确大太多，只是两个人住，似乎没有必要买这大房子。
“书房间，杂物间，卧室间，十三间，”杨煊环视着几个房间，不紧不慢地说，“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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