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不胜其烦地喊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抓住她手臂,领着她来到走廊上。也许,抓住某人手臂是正确反应。但是班杰和老师都知道,被捉住应该是班杰手臂。
走道更远处间教室里,波博从桌子上跳下,落在地板上。他仍然赤裸着上半身,高声唱着“来自熊镇熊……”他身边这些十七岁青少年只能被分为两种:热爱冰球和对冰球恨之入骨。其中方担心他弄伤自己,另方则巴不得他弄伤自己。
(1)英文写作“sistersbeforemisters”。
后,安娜在玛雅家过夜天数比睡在自己家天数还多。她们发明秘密握手方式,好提醒彼此:她们永远都是“比对方男朋友还要好好朋友(1)”——安娜像咒语般将这几个字反复念个不停,却不知道它们含义。每次逮到机会,她就会对玛雅唠叨,说她们应该去钓鱼、打猎,或是爬树。玛雅只想窝在家里,缩在暖气机旁弹奏吉他,这种催促常常会把她逼疯。但是,上帝为证,她是多喜爱她。
安娜就是阵龙卷风。她像是块有着百面积木,而在她身处社会里,每个人都必须能被放进圆形洞。她们十岁时,她就教玛雅如何用猎枪射击。玛雅记得,安娜爸爸总是把猎枪枪柜钥匙藏在那间散发着霉味地下室后排个橱柜箱子里。除钥匙和几个伏特加空瓶,那个箱子里还装满色情报刊。玛雅震惊地盯着它们。安娜注意到这点,只是耸耸肩道:“爸不知道怎用网络。”她们窝在森林里,直到弹药用罄为止。安娜总会随身带着把刀,她为她们俩各弄出把剑,两人便在树丛间击剑,直到天黑为止。
现在,玛雅瞧着自己朋友走下走廊,看着她放下手臂,甚至不敢喊出“贱”字,仿佛害羞不已。因为她现在所梦想切就是尽可能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玛雅痛恨成为少女,痛恨青春期那张砂纸,痛恨那种平滑。她想念她,那个在森林里扮成骑士小女孩。
别人说们是什们就会变成什。安娜总是被别人告诫:她做错。
校长办公室里,班杰瘫坐在椅垫上,与其说是坐在椅子上,倒不如说躺在椅子上。他们只是在虚应故事:校长必须针对他这学期经常迟到警告他;而他唯想讲就是冰球,就像其他人样。因此,开除他,或是对他采取其他惩戒措施,都是不可能。
班杰想到大姐爱德莉,她养群狗。随着青少年代表队不断在锦标赛中攻城略地,班杰意识到自己和那群狗有多相似:要是你让自己有点用,绑在你身上绳子就会比较长。
那名老师破门而入,而在那之前,他们老早就听见她声音。
“这些畜生……这些……受不!”她还没进房间,就尖叫起来。
“冷静点嘛,糖果小内裤。”班杰微笑着,非常确定她会捶他顿。
“再说次!你只要再说次,保证让你打不比赛!”她举起手来,朝他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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