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用力地眨眨眼,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波博对此显然沉醉不已,相当庄严地转向其他球员。此刻,他们显得沉默,像是在期待着什。
波博愤怒地指着散落地胶带:“你看看,这里乱成团!这样还像话吗?你们以为你们老妈在这里工作,嗯?”
青少年代表队球员们哄笑起来。波博刻意地四处大步走动,捡起胶带碎片,直到它们塞满他弯曲、拱起手掌为止。他将这些碎片高高举向天花板,像是在举起个新生婴儿,盯住新来者目光,微笑着说明道:“各位,是亚——马——老妈在这里工作!”
胶带碎片先是在天花板边飘浮秒钟,然后才像尖锐火箭筒、如雨点般砸向那名龟缩在角落里小男孩。
在对亚马下命令时,波博暖热鼻息触及他耳畔:“面具人,行行好,去叫你妈过来,行吗?这里面真是乱透。”
在地板上,并未放过凯文眼神。他只管继续用冰球杆敲着凯文肚子,直到凯文将它拖开,在夹克里翻找着,抓起几乎满满整盒嚼烟。
“你要到什时候才会学乖,不要对说谎?”班杰微笑道。
“你什时候才会自己买嚼烟?”凯文回答。
“应该就是这时候吧,同时。”
利特回来,并没要到嚼烟。他开心地对凯文点点头说:“你爸妈明天会来看球赛吗?老妈已经帮们全家人买好票!”
就在班特尖声大叫“各就各位!”之际,不到十秒钟工夫,更衣室就空无人。凯文拖得最久。他经过亚马身边时,亚马蹲坐在地板上,凌乱地搅动着那些胶带碎片,下唇有着咬痕。
“那只是个玩笑。”凯文告诉他,声音中不带有任何同情意味。
“当然。那只是个玩笑。”亚马静静地重复。
“你认识她……玛雅……是吧?”凯文走到门口时喊出声来,仿佛刚刚才想起这件事。
亚马抬起头。整个球
凯文安静下来,开始用胶布缠起自己冰球杆。班杰从眼角瞄见这幕,完全知道其中意思,于是转向利特坏笑道:“利特,很遗憾要让你难过。你那些亲戚来到你比赛场子其实是来看凯文比赛。”
更衣室里爆出阵哄笑。凯文也省得回答关于自己父母是否会来看球问题。班杰除从来不带自己嚼烟以外,实在是不可多得好朋友。
亚马坐在角落里,竭力让自己不被人注意到。戴着面罩他是更衣室里年纪最小,他有充分理由对吸引注意力感到害怕不已。他将视线抬高以避免眼神接触,但仍来得及发现:有人想朝他丢东西。挂钩上方墙壁上贴满写着标语小纸片:“努力练球,轻松赢球”“团队胜于自”“们是为球衣正面熊而战,不是为背面名字而战”。墙壁中央则贴张纸条,上面用超大字体写着:“们输不起,因为输得起人会直输!”
有那片刻,亚马恍神,当他看见波博穿过地板上衣物朝他走来时,已经太迟。当这名青少年代表队后卫以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时,亚马便消失在他身体之下。他等着波博痛揍他顿,但波博只是微笑着。当然,情况总会变得更糟。
“你得体谅这里小伙子,他们可没什教养,这你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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