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员时代是令人望而生畏防守员,但苏恩总是叹息不已:“那小子竟然能在蓝线上滑倒。”
“也许你今天应该让波博稍微睡久点,今天下午有重要比赛。”彼得说。
戈登扬起侧眉毛,没有正眼看他。他用手擦擦脸,拭去汗水,在胡须上留下光滑油痕。
“要将你车修好,需要两个小时。假如你九点钟来取车,波博就可以等到七点再开工。这样算是睡懒觉吧。”
彼得张开嘴,但语未发。冰球比赛就是冰球比赛,但明天这家人仍然必须再度起床,挣口饭吃。波博是个可靠后卫,但还远远达不到职业标准。这家还有两个更年幼孩子,而全球经济可是不等人。熊鄙弃森林,其他人鄙弃熊镇。
戈登主动提议载他回家,但他宁愿步行。他需要平静下来。他走过工厂,这家工厂提供工作机会越来越少。他经过那家大型超市,它打垮所有小型商店。他转向那条通往镇中心路,而后走上主购物街。随着每个季节过去,购物街变得越来越短。
拉蒙娜撑得够久才领到她退休金,但是自己开酒吧个好处是,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停止工作。她从母亲手里接过毛皮酒吧,而在此之前,这家酒吧由她外公掌管。酒吧看起来仍然跟以前样,但外公过去习惯在室内吸烟;而现在,拉蒙娜则在户外吸烟。她会在早餐前抽上三根烟,并在第二根烟将熄灭烟蒂上点燃最后根烟。那些每晚在这里赊账喝啤酒、打撞球小伙子都多情地称她“万宝路妈咪”。她没有子女,霍格无法生儿育女,可能他也不需要子女。他常说:“除拉蒙娜以外,他唯想要家人就是来自体育界‘家人’。”有人曾经问过他,是否有什不喜欢运动。他答道:“政治,他们应该停止在电视上播放政治。”假如家里失火,他会优先救拉蒙娜出来,但她被救出来时,必须抓住他们熊镇冰球协会季票才行。这项荒谬运动是属于他们。看台曾见证过他最响亮欢笑声,以及他拥抱着她那最暖热双臂。抽烟人是她,得癌症人却是他。“受到种讽刺疾病困扰。”他愉悦地宣称。拉蒙娜拒绝让任何人说他已经死。她说他离开她,因为这就是她看待这件事方式。就像背叛。现在他已经不在,她就像截裸露在雪中、没有任何树皮树干,毫无保护。
她已经学会如何打发时间。她只能这样做。当工厂下午工作班次结束时,毛皮酒吧里就挤满被她称为“小男孩”年轻男性,而警察和球会则用更难听、更不堪话称呼这些人。他们很能作怪、搞破坏,但他们对拉蒙娜爱唯有霍格对她爱可以比拟,而她也知道,她有时候太过保护他们。熊镇孕育出批批强悍人,生活条件并没有使她小男孩们变得比较温柔,但他们是唯能使她忆起霍格人,而这也是她记忆能达到极限。
死亡与充满关爱灵魂会让人做出怪异、使人难以理解事情。她仍住在酒吧楼上公寓房里。在对街那家小超市破产以后,在较远处那家民生用品量贩店库房开货车几个年轻人便帮她买食品,而她活动范围就以门口烟灰缸为界限。霍格离开她已经十年,甲级联赛代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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