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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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紧盯着购物清单,清单上待购物品顺序和各条走道上货品顺序正好完全致。彼得写清单则毫无章法,弄到最后,他购物样子就像是要在世界末日以前,将避难所塞满必需品似

店里每个人都跟她打招呼,有些人从店内边对她招手。职员对她微笑。“尾巴”从办公室里小跑步出来,身穿件印着“恩达尔”名字熊镇冰球队9号球衣。他正要赶去冰球馆,却仍喋喋不休。她边耐心地听他说话,边看着时间,希望能在彼得与里欧离开前赶回家。

当她正将购物袋塞到车里时,其中个购物袋底部破掉。停车场里人们为帮她捡起掉落牛油果,争相打起来,他们都知道她丈夫是体育总监。然而,他们可完全不认识他。

“他定很想去这场比赛!”有人说。即使蜜拉知道他很讨厌旅游,她还是点点头。自从艾萨克最后次入睡以后,他就绝少离开玛雅和里欧,在别地方过夜。蜜拉因为工作经常出差,在某段时间,她总会在玄关橱柜里摆上个打包好所有物品登机用行李箱。过去,彼得老爱拿这点说笑,表示他很担心她也藏个“秘密保险箱,里面装着染发剂、假护照与手枪”。她从没告诉过他,这话多伤她心。她知道她很自私,为此而痛恨自己,但她几乎希望:里欧这次不能跟着起去旅行。彼得现在所做事就是个父亲会做事,这不只是出差,这可不只是填补数据而已。这并不会让她看起来稍微不那自私。

她从地上捡起几颗牛油果,将它们装进另个袋子。艾萨克生病时,全家人陷入种近乎军事化规律中:医生看诊、手术日期、转院、等候室、治疗、清单与议定书。葬礼过后,彼得悲伤得无法自拔,那种痛苦是如此深重,导致他动弹不得。蜜拉继续带着玛雅到公园里玩,继续进行清扫、煮晚餐,继续带着购物清单上超市。她曾经读过本书,书中写道:在次诸如谋杀或绑架重度创伤事件以后,切都结束后,受害者往往要过很久才会在救护车或警车里崩溃。艾萨克死后数个月,蜜拉突然发现自己坐在超市地板上,两手各拿着颗牛油果,无法自制、歇斯底里地哭起来。彼得来载她回家。那件事情过后数周,他就像机器样:清扫、煮饭、照顾玛雅。蜜拉解到,也许他们就是这样存活下来,这要归功于他们还能不同时崩溃。

回家路上,她在车内露出微笑。播放起那让孩子们“大声点!大声点!”叫好、要求放得更大声音乐曲目。她将和女儿共度整个周末,这是多幸福啊。她成长迅速,真是让人惊异。玛雅当初只是颗包在毛毯里小红葡萄干,当医院里护士们建议她可以回家时,她盯着她们,仿佛她们要将她和小婴孩抛弃在印度洋上条由啤酒罐制成、邮票大小木筏上。才眨眼工夫,那襁褓中啼哭小婴儿竟突然就长成个完整人,发展出自己看法、特质、穿着品位,以及对泡沫饮料厌恶。哪种小孩会不喜欢泡沫饮料?甜食?用糖是贿赂不,而且,上帝啊,当你小孩无法被收买时,你父母角色怎扮演得下去呢?

就在不久前,她连打嗝都需要别人帮忙;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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