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点,他稍稍有些恐高。所以当他蹲在四楼窗沿往下看时候,心里忍不住打个秋千——说不后悔是假,冲动是魔鬼,他现在进退两难。
闭眼,接着上吧。好奇心害
他脑中浮现出这些年他练过很多曲子,小夜曲、卡门、卡农、天鹅、梁祝、巴赫小无……那些曲谱就好像印刻在他骨血里,虽然年多没碰小提琴,但如今想起来,那些年练过无数次乐谱仍然无不历历在目……
那就……弹他上次弹过那首吧。还真是隔好长时间呢。
——
曹烨坐在床上,左手按在右肩上,活动着胳膊和颈肩。
那哥们……叫梁思喆对吧?真没看出来啊,居然还有这手。他爬上去做什?思考人生哲学?
天台上夜色沉沉,巷道路灯无法照及这个高度,全靠头顶那弯月色照明。
与之相应,楼下烟火气和喧闹人声也飘不上来,唯有夜风习习,这里实在是难得清净。
梁思喆不是第次爬上天台。在他之前,除楼顶修理工,大概还没人爬到这上面来。楼二楼来人都是些过客,那些住在三楼招待所人早出晚归,只把这里当做处用来睡觉容身之所,哪会有这份闲情逸致爬到楼顶来寻觅清净。
梁思喆蹲下来,把天台角处块砖头搬开,抽张报纸出来——那是他前几天晚上拿上来。他把报纸铺到天台边上,坐上去,两条腿搭到下面。
平常人多少会有些恐高,但梁思喆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他非但点也不恐高,相反还很喜欢站在高处往下看,越高越好。
曹烨把窗户打开,探出半个身子朝上看,什也看不见。他好奇心贯旺盛,这会儿蠢蠢欲动地想要爬上去看看。他又贯出名胆子大,这想法刚在脑子里冒出头,他只腿已经搭上窗台。
他抓着窗棱,矮身钻出窗页,切有样学样——只是忘关窗。
还别说,虽然在下面看梁思喆爬得挺轻松,但到亲身上阵时,还真是得悠着点。
想要顺利爬到天台,得具备三个素质:是腿长,否则根本就踩不到旁边排水管与楼墙连接那块钢板;二是要瘦,那钢板在外面经年累月地风吹雨淋,旦超重很容易导致钢板折断;三是臂力要好,得牢牢抓得住上层楼窗沿,否则根本没法往上爬。
偏巧曹烨这三个身体素质都具备。
他把挎在肩上木吉他拿下来搁到腿上,右手随意地拨拨琴弦。那驻唱说得没错,换弦之后,这把木吉他音色确还不错。下次见面,请那人吃顿饭吧。梁思喆想。
梁思喆是学小提琴,从四岁就开始抱着小提琴“锯木头”,人生十七年里,他拉小提琴时间比睡觉时间还要多得多。
但音乐附中学生以多才多艺著称,梁思喆更是其中佼佼者,除开他专业小提琴之外,其他弦乐器,譬如大提琴、中提琴、吉他、贝斯……他也稍稍接触过些。
各种弦乐器都有共通之处,他精通小提琴,只要记住其他乐器弹奏方法,总会比其他对乐器窍不通人上手更快些。
吉他是六弦琴,跟四弦小提琴弹起来感觉其实还挺不样。他好好地回忆下吉他弹法,然后左手悬在琴弦上方,迟迟没落下,弹哪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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