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曹烨打来
。
按下接通键同时梁思喆清
下嗓子，但声音还是有些哑：“喂？”
“他们还在
？”曹烨在电话里问。
“在吧。”梁思喆知道他问是会议室里那些人，他背过身倚着洗手台接电话。
“怎还没走啊……那你出来吧，猜
去做什？”曹烨卖着关子问。
郑寅刚刚说那段话点醒他——这里是北京，不是岩城，更不是音乐附中。他跟曹烨也不是什竞争关系，起跑线都差不知几千里，何来竞争之谈？
那个小提琴拉得很好，在音乐附中可以做当之无愧首席，以至于其他任何人都只能做陪衬梁思喆，在偌大皇城根下，什也不是——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拉不小提琴。
说不失落是假，说没抱过希望也是假。
在曹修远亲自上门找到他那
天，他在黑夜里睁着眼睛干熬晚上，秒钟也没睡着。
曹修远那句“对于个演员来说，会不会拉小提琴点都不重要”就好像在他面前陡然间开辟出条路样，让他在走投无路绝境上忽然有方向，就在那晚，他觉得是时候结束这种浑浑噩噩日子，人总不能直停滞不前，总要往前走下去啊……
别剧组试试看。”
梁思喆摇摇头道：“您欠人情，只要如实回答最后个问题就好。”
“你说。”
“定下曹烨，是因为他确比其他人更适合，还是因为他是曹导儿子？”
郑寅没想到他会问这直白，愣愣，然后思忖着回答：“怎说呢……这剧本编剧是看到曹烨张照片才有想法，所以，如果没有曹烨话，这个剧本、这部电影，可能根本就不会存在。还有曹导去你们音乐附中，你跟曹烨被送到蓝宴，以及今天试镜，也根本就不会发生，你懂说意思吧？”
“猜不出来。”梁思喆说，他现在也没心情猜。
“就知道你猜不出来，赶紧出来就知道，在8号摄影棚里面，你快点过来吧。”曹烨催道。
“哦，好。”梁思喆应着。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出曹烨说话时身上那股鲜活劲儿，衬得自己死气
只是如今刚在这条路上走小段，忽然发现这其实是死路条，再继续走下去，怕是要脚踏空。
也许这是命运跟自己开场善意玩笑吧，梁思喆叹口气想，赏他场大梦，让他知道自己到此为止还没完全废掉，还有勇气开始段新路。
不过，此路不通，再换条吧……是时候该醒过来。
——
贴着大腿振动手机让梁思喆从自己思绪中抽离出来，他抬手抹把脸上水，然后低头从兜里抽出手机。
梁思喆垂下眼睛道：“嗯，懂。”
这男孩身上是有股傲气在，郑寅看着他，脑中出现这种念头。终究不落忍，末，他抬手拍拍梁思喆上臂：“好好考虑下自己未来打算吧，如果需要帮忙话，可以给打电话，你有号码。”
“嗯，谢谢您。”梁思喆说。
郑寅走后，梁思喆趴在洗手台前用凉水洗把脸。
冰凉水泼到脸上，让他觉得清醒些。他抬头看看镜子里自己，面前这个脸上毫无血色人看上去脆弱而消沉，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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