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黑黝黝
片，空调
小屏幕上显示着调节温度，在黑暗中发出莹蓝色光。
曹烨说完“晚安”，不出会儿就睡着
，空调静若无声地送着凉风，没有电风扇嗡嗡地制造噪音，少年渐趋沉缓呼吸声听上去格外清晰。
倒是之前快要睡着梁思喆，此刻却心绪难宁，毫无困意。
“林彦喜欢男。”曹烨那句很轻话音又在耳边响起来，连吹在脸上气流好像都能感觉到。
大脑深处，种陌生而强烈情绪蠢蠢欲动，似乎只要顺着那句话细思下去，揭开遮盖在其上那层玻璃纸，它们便会倾巢而出。
“
也觉得。”曹烨扫兴道。
“快睡觉吧。”
“哦……等等，”曹烨刚闭上眼，过几秒又开口道，“又想到们会遇到另种可能。”
“嗯？”
“按照原来轨迹，你小提琴拉得那
厉害，说不定哪天出国演出，会有机会跟妈妈同台，呢，偶尔也会去看妈妈演出，演出结束之后会去后台找她，妈妈定很喜欢你，所以她会介绍们认识，然后们就聊起来，聊得很开心，于是就变成好朋友，叮～”
下来：“你要是喜欢男，就不跟你睡起。”
“林彦喜欢男你不是也跟他玩得好好？”
“玩是能起玩，反正他喜欢又不是，但睡起总觉得有点奇怪……而且，林彦喜欢女，和长得像女样男，所以觉得他喜欢还是女。”
梁思喆“哦”声。
“你怎不问喜欢什样女孩？”
梁思喆有种强烈预感，旦那些情绪溢出来，自己就会被迅速地、彻底地、无法反抗地被吞没进去，那几乎触发他情绪预警机制，让他不敢继续深想下去，他手指不自觉攥起来。
他翻个身，面对墙壁那边侧躺着，背对着曹烨，强迫自己不去理会这种情绪。
孤立无援、不知所措、在劫难逃……在过去年里他尝遍这些情绪，他练就身把自己情绪封锁起来跌入沉沉梦境本领，这次也样，他把所有思绪从大脑中清出去，只留下片无边无际黑暗，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梁思喆笑笑，颇有默契地接上：“命运又重合。”
“嗯，现在可以睡觉。”曹烨也闭上眼睛，安静片刻，又小声说，“嗡嗡嗡嗡嗡，你听到蚊子叫没？”
“听到。”
“那就好，”曹烨闭着眼睛笑起来，为自己计划得逞而开心，“晚安，梁思喆。”
“晚安。”梁思喆说完，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你说吧。”
“喜欢像你样……”曹烨有意停顿下来，等着梁思喆跟自己刚刚样反应过度。
但梁思喆看上去毫无反应。
“样好看女孩。”曹烨自觉没趣地接上自己这个烂梗，“嗨，你怎点反应也没有呢？”
“就知道，老套。”梁思喆把手从眼睛上拿开，闭着眼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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