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烨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成熟和镇定，扯出笑容：“是啊，您
个人过来？”
他没明着问，但郑寅何其聪明，立刻听出他问
是曹修远：“你爸还在筹备电影事情，
先自己去外地勘景。”
曹烨松口气，他实在不想见到曹修远。
郑寅等曹烨办理完值机手续，然后跟他起走VIP通道过安检。
谁也没提当年事情，郑寅很自然问他这次要去哪。
梁思喆被他逗笑，接过发绳，没明着揭穿他。
曹烨这次回洛蒙远没有上次轻松，公司堆积
不少事情等他处理。他前后见许多人，除徐安乔、曾燃、丁卯，还跟迟明尧起见几个动画片导演。
除正在推进几个影视项目，洛蒙接下来工作重点还在院线扩建，他得亲自跑几个城市，考察当地影院分布情况。
十月中旬，曹烨要去S市出差。
司机把他送到首都机场，他下车走进大厅，径直去柜台办理值机手续。
那以后曹烨又回趟洛蒙。十假期结束，公司各部门开始各司其职地忙于推进项目，曹烨做周玩物丧志纨绔，又被几个电话催回去。
离开上海那天早上，曹烨睡醒起床，去浴室洗澡，出来时见梁思喆站在洗手台前，正拿着吹风机吹干头发。曹烨还泛着困，站到梁思喆身后，湿漉漉地靠他肩上：“顺便帮也吹吹。”
两人身高接近，吹起来倒也顺手，梁思喆拿着吹风机手往后移移。
吹风机发出嗡嗡噪声，梁思喆略长头发拂到曹烨脸上，让曹烨觉得有些痒。他抬手攥住绺头发，抬起头跃跃欲试：“梁思喆，帮你扎头发吧。”
他用手指把梁思喆及肩头发拢到起，握住，拿发绳在指间绕。
曹烨说去S市，郑寅笑笑说十年前他也去过S市，又转过脸看他：“你猜当年们去S市做什
？”
十年前，S市，曹烨脑中闪过个很久远城市名，他看向郑寅：“是去岩城？”
“是啊，”郑寅笑笑，回忆道，“当年跟你爸在附近城市勘景，听人说起岩城音乐附中，你爸当时就说要去看看，结果第二天就把思喆带回北京。”
他实在很会说话，不以曹修远开头，倒
贵宾柜台前只站个人，曹烨眼便从背影认出郑寅。
他犹豫要不要等郑寅离开再过去，但郑寅办完值机手续，恰在这时转过身来，于是也看见站在几步开外曹烨。
曹烨时记不清他有几年没见到郑寅，开始那几年他有意躲避郑寅，后来郑寅跟曹修远起去国外发展，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郑寅不见老，还是几年前模样，穿件剪裁得体长风衣，拖着银灰色行李箱，还是那副风度翩翩斯文气质。
十几岁曹烨可以拔腿就逃，可二十几岁曹烨只能被钉在原地，看着郑寅步步走近，停到他面前说：“这巧啊小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他完全是个生手，动作笨拙，捉襟见肘，重来三次，勉强用发绳把头发绑住，这才顾得上欣赏自己作品。
扎歪，颈侧还落绺。
两人对着镜子面面相觑。
梁思喆侧过脸问他：“还成？”
“男朋友天生丽质，”曹烨说着，把发绳又绕下来还给他，“怎着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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