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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
江暮行把宴好送上车,回去路上经过娃娃机那边。
片刻后,江暮行动身回家,手里多只丑兔子。
江暮行挑眉:“要下楼买东西。”
宴好哦声,走到门口时停住:“班长,你家就个房间,平时你睡哪儿?”
江暮行轻描淡写:“客厅。”
宴好下意识去看布艺小沙发,他躺上去都不够地方,脚要腾空放。
江暮行比他高多,怎躺?
——想你好。
江暮行看着自己搭在腿上手,沉默良久:“谢谢。”
宴好身子剧烈震,通红眼睛又湿起来。
沙发上手机响,是宴好,江暮行喊他:“电话。”
宴好垂着头过去捞手机转开,见是他爸打来,他翻涌负面情绪就登时凝。
宴好没想过是这样子,真没想过,他用力吸口气,嘴唇轻微颤抖:“那你打好几份工……”
江暮行揉着额角,半响低笑声:“家里欠很多债。”
宴好第次看江暮行笑,他却哭。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宴好慌乱抹把脸,匆匆跑进卫生间。
——
以很多人会去关注他。
有些事情花心思跟时间就解到,有些事情谁都窥探不到。
譬如江暮行家世。
只知道他家境很差,却不清楚其中缘由。
越隐秘,关注他人就越想知道,猜测也越多。
宴好呼吸发紧,手指冰凉,冷不丁想起来个奇怪现象。
江暮行妈妈去疗养院,房间空出来,怎他没住进去?
宴好想不通,却没问出口,他不想再看到江暮行疼。
江暮行拿钥匙跟手机,颔首道:“走吧。”
宴好给自己定个目标,暑假期间想办法让江暮行搬到他那里住。
“还在外面,嗯,知道,不是小孩子,没事,”宴好背对着江暮行擦眼睛,“到家跟你们开视频。”
江暮行在他挂掉电话后问:“要回去?”
宴好抿嘴:“嗯。”
江暮行起身:“送你。”
宴好理理刘海,小声道:“不用你送,认得路。”
江暮行在沙发上坐下来,吃片西瓜,擦干净茶几上汁水,之后就半睁着眼,看墙上那些蚊子血。
不知过多久,卫生间里传出冲水声,宴好开门出来,眼睛被刘海挡住:“班长,给你笔,就那个九宫八卦图,能驱邪避灾,招财挡煞,开运护身,你放笔袋里吧。”
江暮行恢复成贯冷淡:“这你也信?”
宴好不说话,就那站在原地,用沉默来表达他坚定。
那里面裹着是种很纯粹关心。
宴好不会去胡乱猜测,更不会跟谁在背后讨论,但他幻想过将来有天江暮行能带他回家,把别人都不知道面分享给他听。
不管是作为特别同学也好,特别朋友也罢,他只想江暮行那面就自己个人知道。
像现在这样。
可突然摊在他眼前事实太残酷。
江暮行要把自己隐藏那部分露出来,就必须先撕开内心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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