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递到半空又收回去:“那给你把剩下点皮剥掉。”
江暮行看他被橘子汁染黄指甲。
“宴好。”
“嗯?”
“没什。”
宴好听到江暮行喊自己名字,条件反射地抬起头,阳光在他身上流淌,眼里有小块斑驳光影。
江暮行不动声色地深呼吸:“这次是个人问题耽误出行。”
宴好正要替他说话,就听他又说句:“晕车这个事,以后会锻炼。”
“噢……锻炼啊……”宴好个激灵,快步走向江暮行,“是要锻炼,不然等到工作还是挺不方便。”
江暮行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宴好不笑,唇角压下去:“公交还是地铁,你选个,再晚点就赶不上车。”
最后两人后半程坐地铁。
——
宴好出来时候,脸上表情不是很晴朗。
倒不是因为地铁上人多,全程站着,空气还很不好,而是那节车厢里女孩子都在看江暮行,他想挡,但是挡不住,就很生气。
感觉他们这刻心跟心距离很近,近得就好像他们是……对很普通情侣在拌嘴。
——
宴好抓抓燥热脸颊:“那们都冷静点,好好说,你坐哪个车不晕?或者稍微好点?地铁还是公交?”
“那两个会有很多人,全挤在起,像塞在罐子里沙丁鱼。”
江暮行又喝水,“这种天气,车厢里气味会很难闻。”
白折腾?”
宴好哑然。
“还有,”江暮行面部轮廓冷冽,“说脏话又是怎回事?”
宴好下意识缩缩肩膀。
尽管男生之间说脏话很常见,挂在嘴边多得是,他却不敢在这件事上还击。
下秒,江暮行就夺走他手里橘子,言不发地几下吃掉。
——
宴好
宴好问道:“班长,你感觉怎样?恶不恶心?想不想吐?吃橘子吗?”
说着就把手里橘子摊到江暮行眼前,发现快被他捏烂。
宴好尴尬想找垃圾桶扔掉,头顶忽地响着江暮行声音:“给吧。”
“这个就别吃。”宴好把橘子往身后放放,“包里还有好多。”
江暮行伸手:“拿来。”
江暮行又高又帅,太引人注目。
宴好今天是第次坐地铁,还是跟江暮行起,意义重大,本来应该很开心,却因为那些视线,好心情扫而空。
前面江暮行转身:“地上有金子?”
宴好垂着头走路,没吭声。
江暮行看眼他鞋上几块脏鞋印,喉头滚滚:“宴好。”
宴好看他不停上下滑动喉结,自己也跟着做吞咽动作。
江暮行拧上瓶盖,突然陈述事实般开口:“你是坐不。”
宴好身上刚收回去毛刺又长出来,他觉得好笑,还就真笑起来,眼角眉梢既生动又飞扬,有那两分锐利味道。
“班长,怎就坐不?你哪里看出来?”
江暮行眼底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个无理取闹小朋友。
江暮行仰头喝几口水,低喘着咳声:“今天多少度?”
宴好不明所以,乖乖答道:“三十二。”
“三十二度,”江暮行弯着腰,皱眉看他,嗓音沉暗,“你跟在路边闹。”
“……”
宴好也不知道怎,江暮行发火,他心跳却在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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