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下飘着许多小花,笔触栩栩如生,仿佛它们真会纷纷扬扬地掉到地上。
宴好不自觉地出声:“那今天病人在活动区待多久,有没有跟人发生口角,什时候回房间?”
护士说不是很清楚。
宴好表情难看:“你们没有对照看吗?”
“这个是不可能。”
生活不知道有多艰辛。
江暮行有没有替自己想过?内心世界是什样呢?
有光吗?定有吧?
宴好抓着伞靠墙站着,睁大眼看跟护士交流江暮行,视野渐渐变得模糊,他垂下眼睛,匆忙用手背擦掉滚下来泪水,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病人早上就是差不多五点多起来,六点统吃早饭,七点半左右吃药,然后去活动区散散步。”
下雨天想搭车离开,会很困难。
宴好透过雨幕环顾地形跟环境,江暮行妈妈要是去市里,就定是跟车走,混可能是疗养院车辆,也可能是某个探亲家属车。
看江暮行那张脸,他妈妈相貌什样可想而知,气质上应该也很好,只要她想,能利用资源少不。
要是江暮行妈妈没跟车,那就在疗养院附近某个地方,走不远。
但不论是哪种情况,疗养院让个精神病人偷跑出去,监管上都存在很大问题。
宴好没回。
倪清又发来短信:不能告诉妈妈?
宴好寻思汪局长会跟他爸邀功,瞒不过家里,他敲几个字点发送:晚上说。
倪清没往下问:那妈妈晚上给你做大餐。
宴好发个笑脸:好。
定:“好着呢。”
江暮行:“……”
——
豆大雨点噼里啪啦敲在车窗上,街景被道道清浅水迹分割,模糊,柔化。
车里收音机播着路况,司机在专心开车。
护士五十地说道:“没有什异常情况。”
江暮行身上焦躁气息已经在路上得到控制,看着很沉静:“她平时去活动区吗?”
护士点点头:“每天都去,病人会观察花花草草,再回房画出来。”
“她画画很好呢,们有时候会过来看她画画。”
宴好看支在窗边木制画架,那上面钉着张画纸,画是棵生机勃勃大桂树,叶子翠绿,小花金黄。
太危险,对病人自身跟社会都是。
宴好胡思乱想着走在江暮行身旁,被迎上来护士带进他妈妈病房。
是单人间。
宴好有些意外,更多是心酸。
江暮行个高中生,要上学,要赚生活费,要还债,疗养院这笔开支无疑是雪上加霜,却还让他妈妈单独住个房间。
倪清过会又发条:好好,你透露下小江喜好啊,他都喜欢吃什?
宴好瞥瞥阖着眼江暮行,又晕车又着急事儿,肯定难受死。
长这帅,又这认真努力活着,该被老天爷善待吧……
——
疗养院卡在城市边缘,被大量绿植环绕着,是个山清水秀好地方,距离公路有些远,车也很少。
江暮行靠在椅背上面,眉头紧紧皱着,面色很差。
宴好左手蹭着右手。
江暮行腿上肌肉很硬很有力感,他差点没忍住地捏两下。
快到目地时,宴好想起来给妈妈发短信,说他人不在学校,中午不要来接他。
倪清回短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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