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斗争。她会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入睡——然后发现自己忽然在想着印第安纳州柳弯输煤站传送带已经破损,这是她上次去那里时候隔着车窗看见,她必须告诉他们要进行更换,否则他们就——随即,她就会从床上坐起来叫喊着,别去想!接着她便不再去想,却是彻夜难眠。
日落时分,她会坐在木屋门口,看着晃动树叶在黄昏里渐渐安静下来——随后,她会看到从草地里升起萤火虫亮光,在每处黑暗角落里明灭闪动,闪得很慢,仿佛是在发出短暂警告——它们像是夜晚在铁路上闪烁信号灯——别去想!
让她感到害怕是那些停不下来时候,她如同身体疼痛般站不起来,这样疼痛连着她心——她就会倒在木屋或树林里地上,把脸埋在椅子或者石头上,动不动地静坐,挣扎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这样时刻如同情人身体,忽然间如此靠近,如此真切:是两条铁轨在远处相交到点,是火车头带着TT这两个字母破空而至,是她车厢地板下面发出带有沉重节奏车轮滚动声,是候车大厅里内特·塔格特塑像。她拼命不去想它们,不去感觉到它们,她身子僵直,只有脸还埋在胳膊里不停地滚动,她要用尽还存留在她意识中全部力气,无声而单调地去重复这几个字:忘掉它。
当她能够像思考工程中难题那样冷静而清晰地面对她问题时,她便能保持长时间平静。她知道,只要她说服自己,她对于铁路这种疯狂思念是全无道理或者是不对,这情绪就会消失。但这思念来自于她坚信真理和权利是属于她——敌人是不合理和不真实——当完全属于她成就不是输给超强力量,而是丧失给那些在软弱和无能控制之下令人作呕邪恶之徒时,她便无法再去为自己树立另个目标,并且为实现它而激发出她热情。
她可以放弃铁路,她想;她可以在这片森林中得到满足;但就算她可以修好这条小径,然后走到下面路上,然后重修那条路——接着她可以直走到伍德斯托克店主面前,那也就到头,那张木然而冷漠地面对着这个世界空洞苍白面孔便是她努力极限。为什?她听到自己呐喊。没有回答。
她想,那你就待在这里,直到找出答案为止。你无处可去,你不能动,你不能就这样开始去铺路,除非……除非你可以清楚地选好个终点。
在漫长寂静夜晚,她在想念里尔登孤独之中,静静地端坐,望着南面隐约光线之外遥不可及那片夜空。她希望看到他那张决不退缩面孔,那张含着笑意、充满信心地看着她面孔。但她知道,在她没能取得胜利之前是不能去见他。她必须无愧于他笑容,这笑容是留给个可以拿勇气和他交换对手,而不是让个满是痛苦可怜虫去从中寻找安慰,那样就失去他本意。他能帮助她活下去,但他无法帮她去选择她希望继续活下去目。
自从那天早晨,她在自己日历上记下五月十五日,她便有股隐隐焦虑感。她强迫自己偶尔去听听新闻广播,但没有听见他名字被提起。她与这个城市间最后丝联系便是她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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