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知道应该扳动哪个方向道口开关?”
“把命令记下来。”
“啊?”
“就像过去那样,把命令写下来,”她指控制塔指挥,“他正在制订调动列车方案,会给每处信号和道口控制写明指令,然后找人把指令传达到每个岗位上——过去几分钟事情,现在需要几个钟头才能干完,但们还是会让那些等着列车进入终点站,然后再让它们离开。”
“没错,兄弟!你现在又干吗大惊小怪?”她忍无可忍,“不是说人只是堆肉吗?那咱们就回去,退回到那个没有连锁系统、没有信号、没有电时代——退回到那个要用人来举灯,而没有金属和电列车信号时代,用人来当灯架子。你早就在叫嚣着要这样——现在你算是如愿以偿。对,你是不是认为人思想是由工具决定?这回可是正相反——现在让你看看你那些说法会生产出什样工具!”
然而,就算是退回到过去也同样是需要智慧——她望着身边这些无生气面孔,对她自己说法也感到自相矛盾。
“们怎弄转换开关呢?”
“用手。”
“信号呢?”
敞开着屋门,她看到控制塔工作人员表情严峻地闲站在旁——他们工作从来就不允许他们有片刻放松——他们站在排排像是古铜般垂立皱褶、排排像是记载着人类智慧书籍装置旁边。根小小拉杆被轻轻拉动,仿佛是书架上探出头来书签,便会接通成千上万电路,在联结和切断成千上万触点后,便会为选好路线设定几十个转换开关和几十盏信号灯,其间不允许有丝毫差错,不允许有任何侥幸和冲突——如此复杂设计最终只要人用手按,就可以为列车开辟出条安全路线,成百上千列火车便可以安然驶过,成千上万吨钢铁之躯和生命便可以彼此近在咫尺地呼啸而过,唯能够保护它们,便是那个发明这些拉杆人想法。而他们——她看看手下信号工程师——他们却认为仅凭手上肌肉收缩,控制塔就可以指挥交通——现在,控制塔上人们无所事事地站着——而在指挥身前,那些曾经在大型控制板上不停闪烁着显示出列车运行状况和距离红灯绿灯,此刻却成堆玻璃珠——如同是那些玻璃珠为它们另族类野人出售曼哈顿岛。
“把你们那些干活儿工人叫来,”她吩咐着经理助理,“不管是在段上帮忙、巡路,还是擦车,只要现在还在车站,就让他们马上统统过来。”
“是到这里来?”
“不错,”她指塔外面铁轨,“把你手下扳道工也都叫上,打电话给仓库,让他们把手头现有手提灯都带过来,不管是列车长手灯还是天气恶劣时用指示灯,只要是手提灯,就全拿过来。”
“你是说手提灯吗,塔格特小姐?”
“用手。”
“怎用手干?”
“每个信号杆下站个人。”
“这怎行?距离不够啊。”
“可以隔条铁轨。”
“快点去。”
“遵命,小姐。”
“咱们这是要干吗,塔格特小姐?”调度员问道。
“们要指挥列车,用手来指挥。”
“用手?”信号工程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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