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贝尔忍不住大摇其头。
“不错,发火是错。而且这样也浪费掉您不少时间。”
里厄要求朗贝尔随时把进行结果告诉他,并且请这位记者不要对他耿耿于怀。他又表示以后肯定会有项计划让他们走到起来。朗贝尔突然显得困惑不安起来,他沉默阵之后说:
“这相信,不管怎想法,也不管您方才和说些什,相信这点。”
接着他又犹豫起来说:
许您不体会对情投意合人两相分开滋味。”
里厄并不立即回答。过会,他说他认为自己是能体会这点。他衷心希望朗贝尔同他爱人重逢,希望切相爱人们再度相会,但是碍于法令,碍于鼠疫,他任务是该怎做就怎做。
“不,”朗贝尔痛苦地说,“您不会体会,您是在讲大道理,您生活在抽象观念中。”
医生抬头望着象征共和国雕像说,他不知道他是否在讲大道理,不过他讲是明摆着事实,这两者不定是回事。记者整整领带说:
“那照您说只好另想别法?但是,”他接着以不服气口吻说,“会离开这个城市。”
“不过不能赞同您看法。”
他把呢帽往前额压,快步走开,里厄目送他走进让·塔鲁住旅馆。
过会儿,医生摇摇头,当然记者盼望重获幸福着急心情是有道理,但责怪他“生活在抽象观念中”是否正确呢?鼠疫蔓延得更快,使医院中每周牺牲者高达五百来人,而他在医院中过这些日子难道也是抽象吗?确,这场灾祸中也有抽象或不现实之处,但当这种抽象观念涉及到人生死问题时,那就必须认真对待,不能掉以轻心。里厄只知道这不是最容易办事。比如说,他所负责那所辅助医院(像这种医院现在已有三所)就不很容易管。他叫人把那间面对门诊室房间修改下,供接收病人之用。那间房间地上挖个水池,水中加臭药水,池中央有个砖砌小平台。病人抬到平台上,迅速地脱去衣服,丢入池中。病人洗过身,擦干后,披上医院里粗布衬衫,送到里厄那里,然后进入病房。现在不得已只好把学校风雨操场用来收容病人,总共放五百张病床,但几乎全部都有病人。早上里厄亲自主持病人人院、防疫、腹股沟肿块切开等工作后,还要查核统计数字,午后
医生说他是理解他想法,但是这事情与他无关。
朗贝尔突然发作,大声说:“不,这事与您有关。来找您就是因为人家告诉过,在这次决定中有您很大份儿。当时想过,您这个参加系铃人至少可以解次铃。但是您却无动于衷,您根本不顾任何人。您没有为分居两地人着想。”
里厄承认,在某种意义上,这话不错,他确是不想考虑这方面情况。
“啊!明白,”朗贝尔说,“您就要讲些为公众利益之类话厂,但是公众利益也要以个人幸福为基础!”
甲厄仿佛从分心状态中醒过来。“得,”他说,“不光是有这面,还有另面,不要就下断语。但是您发火总是不对。假使能解决您问题,那当然高兴之至。但问题就是职责所在,不能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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