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8 / 8）

有点凉，但等他重新浮上水面时，却感到水是温。蛙泳会后，他才懂得，这天晚上，海水之所以是温，这是因为秋天大海从地面吸收在夏天时连好几个月中贮存起来热量。他以均匀动作向前游着，双脚拍打着海面，在他身后留下道翻滚泡沫，海水沿着他胳膊流到他腿部。他听到很响扑通声：塔鲁下水。里厄翻过身来，动不动地浮在水上，面对悬挂着月亮和布满星星天空。他深深地呼吸。接着，他越来越清晰地听到打水声音，这声音在寂静夜晚显得格外响亮，塔鲁在后面游近，不多会儿，连他呼吸声也能听到。里厄翻过身来，以同样速度跟他朋友齐头并进。塔鲁游得比他快，于是他只得加快速度。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他们以同样节奏、同样力量向前推进，孤寂地远离尘嚣，终于摆脱这座城市和鼠疫。里厄先停下来，接着他们就慢慢地游回去。在回岸途中有段时间他们遇到股冰冷水流，在大海这种出其不意袭击下，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

他们重新穿好衣服，言不发地踏上归途。但这时，他们已成对同心同德朋友，这天夜晚给他们留下亲切回忆。当他们远远地看到疫城哨兵时，里厄知道现在塔鲁和他都在心里说着同样话：鼠疫刚刚把他们忘却过时，这很不错，但现在又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