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在手心里写字。
愣住。
上回让人在手上写写画画,还是高中那会儿,也是他干。
就肯让他这干,别人不行。
过好几年,再体会这种仿佛心窝被挠痒痒感觉,鼻息乱,不自觉轻喘起来。
跟他打商量,“能不能换个奖励?”
“这次就准备这个,没别,下次换。”
他拽手,使劲拽。
使劲往后缩,“乌龟就算吧?”
这话出,他直接就炸,眼珠子瞪过来时候凶神恶煞,“谁他妈跟你说是乌龟?”
“秦衍那人不缺钱,干事儿也都还算坦荡,看着高深莫测,其实很简单,觉得他那样像是陈年情伤发作,羡慕俩同时感慨番,有点可怜。”
霍时安冷笑,“比他更可怜多。”
过去拿桌上杯子喝水,“你可怜什?”
他受天大委屈样,“可怜是,说可怜,你不信。”
把半杯水送到他嘴边,“你也是孤家寡人?”
笑着说,“谁还不是呢。”
俩大眼瞪小眼。
最后他先揉眼睛,玩这个他从来都不如。
“是,承认,”霍时安垂头扒拉头发,闷闷说,“今天这事儿是有点幼稚。”
说,“只是有点?”
低头看,手心里多首诗。
挑细选过。
站在病房里看湖,像是有把小刷子,把心里毛毛刺刺点点清理干净。
于是世界和平。
没过分钟,世界和平就被声巨响给拍碎,伴随着霍时安埋怨声音,“从进来你就看那破湖,能不能看看?”
思绪回笼,“看腻。”
霍时安倏然抬头,眼神发狠,“方淮,这样,你还勾引,有没有人性?”
当他放屁。
“不要喘,憋着。”他低头继续写,“等腿好,能做,你再勾引。”
,“……”
不知道过多久,他停下笔,摸摸手说,“好。”
说,“那大金表?四个圈?”
他言不发看着。
看他那死人脸,好像只要再说个字,他就吞笔身亡。
“画吧画吧。”
霍时安缓脸色,抓着手,让把手心朝上,霸道命令,“别乱动。”
“不是,有对象。”霍时安立马不要脸改口,脸上得瑟藏不住,“那还是他可怜。”
给他个白眼。
霍时安就着手喝两口水,“说好要给你奖励。”
看他从柜子上拿支中性笔,眼角抽,“不用。”
他皱眉头,“手给。”
他嗤笑,“很多点,非常多点,雨点那多,行不方老师?”
板着脸说,“就你这态度,顶多也就四岁,前面二十被你吃掉。”
他脱口而出,“老子还不是稀罕你!”
说完,自己耳朵红截。
咳声,“狗仔跟私家侦探之类要是发现俩关系,得狮子大开口,往死里宰你,而且后患无穷。”
他就跟生吞块冰似,冷道,“那还重新开始个鸟啊?”
哼声,嘴角微翘,“可不是。”
霍时安难得自反省,“惹你?”
慢悠悠转身,“你猜。”
他张脸铁青,“你这死德行真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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