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医生,个朋友有艾滋。”
陈又愣,这个该去传染科咨询啊,怎在他这儿说?
男人露出不安表情,“对不起医生,觉得您很亲切,所以就想跟您聊聊,可以吗?”
陈又看看电脑,后面还有三个病人,“那你快点。”
“朋友是在输血时候感染。”
下午,陈又看个皮有点点长病人,不过还好,可以不做手术。
他刷刷鬼画符,“要注意经常翻开清洗,用水和中性肥皂。”
病人说,“医生,还有个问题。”
陈又没抬头,“你说。”
病人说,“不硬时候很小,硬起来很大,这是病吗?”
医生踉跄下,快速走出办公室,直到回去自己那儿,他才如释负重。
甭管主任是抽自己,还是抠自己,都不是他可以过问,他拿掉眼镜,用力揉揉眼睛。
办公室里,阎书手撑着额头,脑子里又出现混乱画面。
他是不是要去庙里拜拜?
阎书起身,走到窗户那里把面玻璃窗打开,冷风看有机可乘,就匆忙卷着湿气往里头钻。
医生顶着巨大压力,边想是被调到急诊那边受苦受难同事,边想是家里亲戚逢年过节都说他工作好,有本事,现在谈女朋友也是因为他在心外科工作才答应。
额头渗出冷汗,他脱口而出,“主任,刚才什都没有看到,真,没有看到你抽自己。”
哗哗声停止,办公室瞬间变掉针可闻。
阎书把报告往桌上丟,“抽自己?这话从何说起?”
医生青白着脸,“没有没有,是脑子有病。”
那医生吓后退,手里报告掉落在地,声响不轻不重,已经传入里面那位耳中。
阎书抬眸,见状后拧下眉心。
医生尴尬杵着,不知道咋办,如果可以,他愿意失忆两分钟,把刚才看到幕忘掉。
里面传出声音,“进来。”
医生后背凉,硬着头皮推门走进办公室,“主任。”
男人垂着头
陈又写字手顿,很大是多大?他放下笔说,“你去帘子后面,给你看看。”
看完以后,陈又在心里切声,这就叫很大,逗玩呢,你要是大,那主任就是巨巨巨巨巨大。
下个进来病人是个斯斯文文男人,从他口述上看,只是轻微炎症。
陈又给他开洗,他却坐着不动。
有故事。
“陈又……”
念出那个名字,阎书眼睑仿佛被片受到太阳照射树叶遮盖,丝丝缕缕暖意从树叶传给他。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泪流满面。
阎书盯着自己掌心里湿意,匪夷所思,他抿紧嘴唇,神情严峻。
“你到底是谁,又是谁……”
阎书说,“去脑科看看。”
医生战战兢兢,“谢谢主任关心。”
阎书昂首,“出去吧。”
医生就跟个被赦免犯人样,欢天喜地离开。
他背后响起声音,“听说你侄子要来医院进修是吧,好好干。”
阎书若无其事问道,“什事?”
医生把手里捏皱叠检查报告递上去,“这是3号房病人检查报告。”
阎书拿手里翻着看起来,“血压还是偏高。”
医生说是。
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哗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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