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女孩跟她妈妈走后不久，天空下去瓢泼大雨，老太太哎哟哎哟
出来，把鸟笼提回屋里，“小灰，没淋着你吧？老头子，你看看这是什
鬼天气，早上还出太阳
，这会儿就下大雨。”
老太太前半句是对小灰鸟说，后半句是对自己老伴说。
年纪大，舍不得开灯，能省就省点，天
暗，屋里光线就不怎好，陈又隔着笼条打量屋里摆设，他闻到檀香，不太喜欢这味道，让他想起来件不愉快事。
小时候他外婆死，第二年初二，亲戚们都过来给外婆办白事，堂屋点着香
陈又好歹是个从初中就没好好学习，在书店租书骨灰级书迷，他想象力还是可以，“是不是因为
是死，身上都是死气，所以快死人就能看到啊？”
系统不回答却说，“为给你开小灶，刚被上面通报批评。”
陈又愣，这惨？他摸摸毛说，“等回到现实世界，你来找啊，养你。”
系统说，“算吧，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陈又，“……”
马尾女孩跟后面出来女主人说，“妈，你看新闻没有，昨天们在休息站碰到那个货车司机死，死可惨，脸都被碾掉半。”
女主人说看到，“可怜啊，他死，家里人要怎活……”
马尾女孩把背包弄弄，“看他是活该，谁让他通宵开车还戴耳塞听歌来着，那不是找死吗？”
女主人说，“那时候就跟你爸说，不要买车不要买车，他就是不听，现在有些人根本不拿自己命当回事，你看看电视上报道那些交通事故，有多少是司机不负责任才导致，开车真太不安全。”
马尾女孩很无语，“妈，你没事少看什法制频道，出门还会被车撞，被什东西砸呢，难道就不出门？”
嫉妒，就只有恨。
可怕，鸟界都这搞，这年头没点心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只鸟。
两只麻雀慢吞吞飞过来，居高临下地围着鸟笼把听到消息给小灰鸟说。
陈又听着听着，就觉得怪异，他眨眨鸟眼，怎有点熟悉啊？
开大货车，头上戴个帽子，死时候是在听歌，耳朵里还有耳塞。
“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为什那个货车司机能看到？”
系统说，“你不是已经想到吗？等你相信自己时候，你就不是智障。”
陈又说，“拜拜。”
他在笼子里来回走动，没想到还真是那回事，那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只要是谁看到他，就表示那个人活不久呢？
这就不太好玩啊。
女主人叹口气，“个人个命。”
陈又抖着鸟爪子，竟然真是那个国字脸。
不行，他需要缓缓，国字脸能看到他，第二天就死，这两者之间有什联系吗？有，还是没有？
“444，你出来呀！”
系统说，“叮。”
陈又张大鸟嘴，该不会是昨天那个国字脸吧？
他莫名打个哆嗦。
不知道怎回事，这个世界种种不对劲，陈又想抱紧自己，但是鸟爪子抱不到，他只能把鸟头缩脖子里，试图感受到点温暖。
马尾女孩在姥姥家住晚上，要去学校，她对着小灰鸟警告，“不许把黑黑家弄脏，听见没有？”
小灰鸟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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