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墙小灯昏黄,陈雾发出黏糊梦呓,隐隐约约好像是在叫什人,有些难受把指尖收拢在手心里,晏为炽没注意到,他烧退,肌肉疲软乏力,无聊拿起被子上眼镜玩玩丢回原处,起床去洗澡。
陈雾从睡梦中醒来,他摸到眼镜戴上,顺手蹭掉眼角湿意,视线循着哗啦水声望去。
卫生间就在窗户西边,玻璃上有层膜,能起到遮挡作用。
不过晏为炽在家时候,陈雾是不会洗澡,他都是等人去上学才洗。
陈雾
陈雾手忙脚乱地照做。
“过来,给按按。”晏为炽趴着,脑袋歪在边,额头抵着床单。
脑后头发剃得很短,露出后脖子修长,凸出那节骨头上面长着颗小朱砂痣。
仿佛用鼻尖贴蹭上去,能嗅到干净性荷尔蒙。
陈雾在他指示下,用让他满意力道给他按按耳后和颈侧:“这样能治感冒吗,晏同学还懂穴位啊,真厉害。”
陈雾在二手市场跑天,鼻子冻皴,看着惨兮兮,他把被晏为炽扯下来踩在脚底下帘子点点捞起来,蹲在地上肩膀抽动压抑着擤鼻涕声,就跟受多大欺负似。
晏为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雾,看对方捞帘子捞到他脚边,想让他把脚抬起来又不敢说窝囊样。
那是陈雾住进来第天,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找死挑战他底线。
后来……
帘子留下来。
在又管干什,你滚!你滚啊——”
晏为炽:“……”
“演什玩意儿,有病。”
晏为炽气血翻涌躺片刻,把杯子水全喝,然后又干咽药片,他捋着发丝走神,就个普通感冒,能耽误什,怎矫情上。
这情况还越来越严重,导致身体接收到信号——自己真很不舒服。
晏为炽打开手机拍照模式,举起手机对着陈雾笑脸:“看看你拍马屁猥琐样子。”
陈雾讪讪地闭上嘴,不笑.
或许是药物起作用,也有可能是陈雾按摩得当,晏为炽不知不觉沉睡过去,他醒来时,窗外夜色已经稀薄许多,渗出丝朦胧白来。
陈雾反着坐在椅子上,两条胳膊抱着椅背,脸枕上去,就这在他床边守着。
晏为炽顿顿,扯扯唇角:“发个烧而已,又不是要死,在这等着给送终。”
晏为炽至今都没搞清楚,自己是怎忍住没把帘子带人打包扔出去。
平时晏为炽不允许陈雾拉帘子,从早到晚收在墙边,就连睡觉都不让陈雾把帘子拉起来,他看眼就上火。
现在看着完全拉开帘子,晏为炽觉得自己感冒加重,他吼道:“陈雾!”
“诶!”几乎是立刻就有应声。
晏为炽冲跑来陈雾下命令:“把帘子给收起来!马上!”
叫人吃烧烤,又突然没胃口,甚至还有点反胃,几根烟抽完就骑着摩托四处转,春桂屁大点地方,圈转下来,嘴里烟味都没散。
今晚就是抽风。
晏为炽换个方向躺着,块布帘子跟他面对面,隔开屋子另头小床。
帘子是陈雾买,老布,面料看着就很粗糙廉价,到处都是小线头,还他妈是碎花,紫红色。
晏为炽记得当时自己放学回来看到帘子,喉头哽出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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