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说:“跟不,有杂念。”
净阳见他话里有几分执着,只好作罢:“那你就去吧,做自己想做。”
陈雾点点头。
“这里不是小县城,禅茗寺不是小庙,师兄也不是原来那个只能给你摘果子师兄。”净阳慈爱道,“有麻烦事可以找师兄,师兄能让你倚仗。”
“好。”陈雾推着眼镜笑。
陈雾照做。
晏为炽淡声道:“净阳,留他吃饭,这边忙,暂时不能去接他,最快也要到傍晚。”
净阳心想,不说也会留。难得见上面.
中午时候,陈雾在丈室吃斋饭。
晏为炽公寓只蝉都没有,都被人工捕捉,寺里倒是有鸣叫声,带着点夏天味道。
陈雾:“……”
“开销可是很大。”晏为炽故作思考,“这里物价你应该已经直面过,除去水电,烟酒,日常费用,暑假还想去冲浪,蹦极,更换电子产品,开学以后花钱地方也多,不住校,每天来回车费都是笔开销。”
陈雾听完就反悔地说:“那养不起,算吧。”
晏为炽面部漆黑:“不争取下?”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陈雾语气认真,“你再努努力,暑假才刚开始,也许明天就能找到满意工作。”
净阳看着垂眼师弟:“怎不敲?”
陈雾惭愧:“心不诚。”
净阳支着下巴:“你敲木鱼时候想什,跟师兄说说。”
陈雾刚要开口,裤兜里手机响。
“师兄,接下电话。”他去木窗边接听。
子上坐得很稳。
师傅不在,师弟是能让他生忧唯存在。
净阳见师弟怀念木鱼,就让他敲敲。
门外突有轻响:“住持,福临集团老董来,想和您品茶说禅。”
大客户到寺里,首座亲自来通知住址。
陈雾被净阳拉去禅院消食,随后留下来午睡,下午听他诵经。
大半天光阴就这过去。
傍晚,晏为炽来接陈雾,他没上山,就在山脚下等着。
陈雾垂下眼睛端着饭碗,坐姿和净阳样端正,不张望,眼角眉梢拢着安宁祥和。
跟平时判若两人,似乎那身红尘气都没。
某瞬间,净阳仿佛看到多年前小和尚,和他小弟子般年纪。
师兄弟二人不言不语,直到吃完碗里最后粒米饭结斋,他们才有交流。
净阳提出建议:“师弟,既然你来首城,不如跟在身边。”
晏为炽沉默片刻:“如果是整个暑假都不能回家工作,你想做?”
陈雾愣下:“能提升自己话。”
晏为炽在更久沉默后,说:“不想去。”离开这个人两个月,对他来说太久,他怕有变故,承受不起。
“那就不做。”陈雾说。
“行,听你。”晏为炽情绪明显有所回温,“把手机给你师兄。”
晏为炽不出声。
陈雾感受到他反常,轻声问:“遇到什事吗。”
晏为炽半晌道:“没找到工作。”
陈雾说:“那就不找,去年卖树钱都没怎花。”
晏为炽低笑:“包养?”
净阳捞捞海清,坐到师弟身旁:“有登记?”
“没有。”首座回想。
“那就推掉。”净阳说。
门外安静。
正殿木鱼声也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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