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热得人心慌,陈雾在大院除草捉虫,草帽遮不住热风热气,他皮肤晒晒会发红,再晒下去就又白,不需要防晒。
但他还是喷晏为炽给他买喷雾,去哪干活就带到哪。
屏风后传出苍老声音:“你投进‘西利计划’那笔款项出问题不去处理,在这关注个职高生。”
晏岚风后背凉,头皮发麻,她毕业就进晏氏,二十年,脚早就伸到外面。
“西利计划”是今年最重要项目,头部企业全都盯上,她没有通过晏氏参与,而是用上自己在国外其中家公司。
现在事实却告诉她,这些年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从晏氏往外搬客户资源自立门户,实际是个笑话。
不仅自己所谓事业宏图毫无遮挡,就连此次款项出错都没丝毫察觉。
陈雾垂下眼睛:“没上过多少学是真。”
脸被掐住,陈雾被迫抬起头,晏为炽眯眼:“还有没有哪里骗?”
陈雾“唔唔”几声。
“那就当你没有。”晏为炽给他夹鱼肉,“都没刺,吃吧。”.
晏家老宅,深沉庄重传统中式书房亮着几盏灯火,刚结束场谈话。
“买。”晏为炽嘴上这说,表情却是傲娇中透着期待。
陈雾尝点酸菜:“好吃。”
“酸菜是现成,味道都腌好。”晏为炽冷哼。
陈雾忙吃鱼:“这个更好吃。”
晏为炽这才满意。
陈雾:“可是……”
“再可是,”晏为炽膝盖撤开,把他拉起来,给他调调有点歪豹纹眼镜,“咬你。”
陈雾下瞪大眼睛:“你,你,你说什?”
“说你刚才听到东西。”晏为炽出浴室。
啪——
二十年工作经验,在晏家老掌舵人面前都不够看。
她人到中年,夫妻感情和谐,儿女双全也都已经抚养成人,却在瞬间被打碎自信。
晏岚风走出书房,全身被寒意侵占,这是父亲对她生出小心思次警醒。
不管长多少岁,在外有多光鲜,担多大职称,都逃不出他掌控。
还活着,所有人,所有事.
晏岚风离开时看眼朋友圈,说:“父亲,小弟会做酸菜鱼。”
屏风后没有声响。
晏岚风朝着门口走段路,余光无意间扫向博古架脚捕捉到什,她眉梢动下,走过去将那东西捡起来。
那是本毕业证,西德职业技术学校。
晏岚风拍拍上面不存在灰尘,将毕业证放到木案上面。
“其实笔记能默出来。”陈雾吃着香软白米饭,声音模糊不清,“但是默也没用,不是那些药,是……”
晏为炽脸臭:“别跟说这个。”
陈雾咽下嘴里米饭,小心翼翼:“那你也不想知道看书,看眼就能记下来吗?”
晏为炽:“……”
他冷幽幽地笑出声:“没上过学,元二次方程都解不?”
淋浴头里砸下来滴小水珠,打破陷入寂静氛围。
陈雾垂头看手上佛珠,摸摸,触感饱满微凉。
外面传来不耐烦声音,“饭菜都要个人端?”
陈雾赶紧应声:“来。”.
吃饭时候,佛珠在陈雾手上戴着。他捧着晏为炽给他盛好米饭,看看桌上大锅酸菜鱼:“你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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