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炽深受挫败打击:“不就是按照你步骤来,哪出问题。”
陈雾说有。
晏为炽派虚心神态:“请指教。”
陈雾提出他问题:“你握住麦秆以后,要朝着自己方向提溜起来再割,软趴趴不好割断。”
晏为炽没注意。
陈雾:“……”
有村民经过,陈雾难为情地推推晏为炽,怕他还要乱开玩笑,“割麦子吧割麦子吧。”.
小麦长得密,村长跟大妈还没到,陈雾带晏为炽下地,唰唰就割下撮。
动作轻松又利索。
坐在林科大课堂上听课时候,陈雾身上看不出丝毫早年撑起个贫困家庭沉重,只有他站在地里拿起农具,才能显现出他丰富经验。
三轮停,村长家麦地近在眼前。
陈雾跳下车:“阿炽,上次坐三轮,还是你大年三十送外卖时候。”
晏为炽把车后面东西样样拿下来:“只记得你骗说你回家过年,结果跟个女生在巷子里散步,手里还拿着电子虎头灯。”
陈雾吞吐:“当时都解释,你怎还……”
顶草帽被扣到他头上,他闭上嘴,仰着脸,仍由晏为炽给他系帽绳。
三四点钟,村子从沉睡中醒来,起火烧锅飘起炊烟,大人把锅稀饭烧开,在锅洞里留两根柴火闷上,来不及吃口就带上农具去地里。
饿着肚子抢时间,争取在太阳升起来前多割些麦子。
小孩还趴在凉席上酣睡,口水从嘴角流到席子上往铺在底下床板上渗,无忧无虑年纪。
清爽风从树梢吹向麦地。
几乎每家地里都站人。村长家今年多种亩,因为小雾说要回来帮他们割小麦。
现在别家麦地都躺
脱鞋露出脚也能看出来些许,那是涂几年药,依旧无法完全抹去粗糙磨损。
下过地淌过河,爬过山,从烂泥到霜雪,背过季长河希望。
相由心生,或许是不埋怨不抱怨,不强迫自己也不强迫别人,所以心里没有长出过消极与沧桑,脸上也看不出来。
陈雾手把手地教好会,到验收教学成果时候,晏同学做得有模有样,差点把手割破。
要不是陈雾及时握住他手腕带偏他力度,就不是点表皮这简单。
周围投来打趣视线与说笑。因为这个点还不需要用到草帽。
陈雾红脸。
晏为炽若无其事,他把绳子系在陈雾下颌,调调松紧度:“防晒是不是擦少?”
“别说,全村可能只有个人擦防晒。”陈雾嘀嘀咕咕,“你自己都不擦,还要擦。”
晏为炽挑高眉梢:“能跟你比?你不看看你多白多嫩。再过几年,们起出去,就是你爸。”
条马路从村子西南延申出去,两旁都是麦地,三轮或者板车停在路边上。晏为炽骑着三轮往这边来,陈雾坐在后面小板凳上,三花跟黄狗两大护法左右。
所过之处是村民们热情招呼声。
“小雾!小晏!你们来啊!”“早饭吃吗,怎这早!”“小晏还会骑三轮啊!乖乖”
晏为炽何止会骑,三轮在他手里骑出机车潇洒。
陈雾腿间夹着水瓶不让它倒,视野里是薄弱晨辉和爱人背影,他镜片后眼睛眯着,神情柔和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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