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事,也不爱跟他说,妈比他还忙。都是听姥爷讲,姥爷也是警察,退休。
行,你们家都是警察。喜欢黄姝,来抓吧,关进大北监狱。问冯雪娇,你姥爷还说什?冯雪娇说,姥爷说,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孩子没错,让不要欺负她。心想,算你家还有个明白人。
当晚回到家,新闻里正在播黄姝她妈妈和那帮坏人事,其中有个大学教授,知识分子,练功以后也疯,被抓以后悔改,打算在牢里写本书劝别人也悔改。还有个疯得比较早,没来得及等被抓先自焚,整张脸烧得只剩眼睛和嘴,躺在床上挺吓人,幸好还能从牙缝里往外挤字,对着镜头也悔改。当晚新闻联播足有二十五分钟都在播这些,边吃着妈做白菜炖豆腐,边思考两个问题:以前这道菜里有五花肉,今天怎没?黄姝她妈妈会不会在被抓到以前主动悔改呢?黄姝那漂亮,她妈妈也肯定漂亮,那漂亮脸被烧成电视里那样,也算犯罪。
直到天气预报播完,妈才回答第个问题。她说,儿子,咱们家以后可能没法顿顿吃肉,你爷爷住院,花钱不少,你爸最近刚开始出摊儿,买卖也不太好干。这段时间家里得省着点花,但不会太久,妈会尽快找新工作,不能耽误你长身体,妈妈不是答应你这周末带你去吃肯德基吗——不吃,妈。抢答。
夜里,躺在床上睡不着,偷偷躲在被窝里听广播,那个节目是个男人讲鬼故事,配特别惊悚刺耳背景音效,周只有星期三晚十点播次。后来他火,满大街卖他鬼故事磁带,盘里十个故事。但是没零花钱买磁带,连随身听都没有,所以只能坚持每周三晚上猫被窝里听收音机。以前妈不让听,怕晚上做噩梦,尿床——她不知道从幼儿园毕业就再没尿过床,六年级以后在床上发现那些印迹,是起床后故意泼隔夜茶水,为是掩盖些别。但是自从碗里肉少,妈反而不管,甚至到周三晚上,她会主动把收音机放到床头,嘱咐听完赶紧睡。那段日子虽然直没能吃到肯德基,但很自由。开始每周除周三,其他六天晚上都用来想黄姝,当时还没有跟她说过句话。很奇怪,自从想黄姝,反而再也没弄脏过床。多年以后才知道,那叫爱,爱是干净,不会弄脏谁。再后来,那个讲鬼故事男人死,被自己讲鬼故事吓死,成为本市尽人皆知传说。他讲过最出名个故事,是关于铁西区栋鬼楼,白天空无人,夜里鬼哭狼嚎,正常人在里面住晚就会变疯子。后来那栋楼出名,不少人进去探险,出来也没见谁疯。他死后,只好周七晚都用来想黄姝,渐渐也习惯周只吃三顿肉晚饭,个子蹿得挺快,说不定哪天就能追上黄姝,那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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