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
秋天短，短到根本就是来通知人
声，冬天马上到，都别嘚瑟。冯国金听话，他那条伤腿比天气预报准，只要连着疼三天，肯定立冬。别人还穿单衣单裤时，他就得把毛裤套里面
，第场雪过就得换成棉裤，嘎嘎冷那几天，右腿膝盖还得加个纳米发热护膝。大夫说过，他自己要不拿这条腿当回事儿，六十岁后等着拄拐吧。
2014年11月，对冯国金生来说，再平常不过个夜晚。孙记饺子馆。除冯国金和老孙，还有另桌没走，四个小青年，喝高围那儿吹牛逼呢，个说现在社会上谁谁最好使，铁西区踩乱颤，另个说谁谁不行，叫和平区新冒出来谁谁给干，腿给卸，全市就自己大哥最牛逼，刑警队队长都得给面子。冯国金给听乐，老孙喝口酒说，操，
天天都听这些玩意儿，换你闹心不？冯国金调侃说，听着没？他大哥都得给面子。老孙说，咋样？当大队长以后轻松点不？冯国金说，工作没见少，闲话倒不少。老孙问，啥闲话？冯国金说，说故意把曹猛搞下去，就为顶他位子。老孙，操，他自己犯那
大事你还保他来着，没进去就不错，还有人帮他说话？冯国金说，社会不就这样吗。冯国金夹口饺子，酸菜猪肉，就口酒。老孙说，他妈直就看不惯他，咱俩刚进队那会儿，你还记得不？第次外出执行任务，他为巴结你老丈人，硬把功劳塞给你，气得礼拜没起来炕。冯国金笑，你为啥跟怄气这多年，能不记得吗？老孙说，到现在也觉得你能力不如啊！当年要是没出来，你现在位子没准儿就坐着。冯国金说，那可说不好，没准儿你早犯事儿。老孙说，也是，跟你不样，爱钱。冯国金说，你开饭店赚得比多多。老孙说，这两年也不好干，不过也够，再过两年打算把这店兑出去，养养花，钓钓鱼，没老婆孩子要养，不遭这罪。现在想想，就是比你强，你看你，累得跟瘪犊子似，落身伤，媳妇还跟人跑。冯国金说，你他妈会唠嗑不？老孙问，离没离啊到底？冯国金说，离，上个月。老孙说，不是去年就说离吗？怎又拖到现在？冯国金说，不是赶上娇娇怀孕嘛，咱俩合计那个时间离婚太不给女儿留脸，怀孕十个月她妈直在身边照顾，坐完月子才提。老孙说，说这俩月你咋没来呢，生？冯国金说，女孩，属马。老孙说，那得恭喜你啊，都当姥爷，走个！娇娇都当妈，你说能不快吗？冯国金说，快，太快。冯国金掏出张红色请柬，说，你不问都忘，来给你送这个，外孙女满月酒，有空就来。老孙说，行，还跟装忘，不就是来收份子钱吗？娇娇婚礼啥时候办啊？你起告诉得。冯国金说，婚礼就不请你，娇娇说就想跟家人吃顿饭，不大办。老孙说，那省份钱呗。
终于把那桌小青年给熬走，二十四小时店，老孙瞪眼撒谎说下班。俩加块百岁冒头男人，自己也喝高。老孙问，去年那案子，最后给你几等功？冯国金说，特等功。老孙说，操，你命就是好。冯国金说，有啥用？老孙说，将来等外孙女长大可以讲啊，她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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