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金说,叫哥吧。刘平说,那可以,以前咱队里就只有小邓有特权敢叫你哥,别人叫都挨你批评。冯国金说,公是公,私是私,现在无所谓。刘平说,你还不承认,你就是最喜欢小邓,偏心眼儿。冯国金问,你今年多大?刘平说,下个月就三十八。冯国金说,噢,你就比小邓大两岁。刘平说,比他早进队年。冯国金问,对象处有五六年吧?啥时候结婚啊?别拖。刘平说,年内吧,哥,你得回来喝喜酒。冯国金说,必须。刘平又看半天,问,能钓上来吗?行不行啊?冯国金说,本来就打发时间,随缘呗。刘平笑说,愿者上钩?跟这儿装姜太公呢?冯国金笑笑。刘平四下看圈儿,冯国金问他,找什呢?刘平说,你这连个装鱼桶都没带,钓上来往哪儿搁啊?冯国金说,再放。刘平说,玩境界啊,真行。两人沉默阵,各自抽着烟。刘平突然对冯国金说,你对秦家哥俩儿也算仁至义尽。冯国金不说话,继续盯着浮标。刘平说,当初秦天跟殷鹏撒谎要五十万,就是想骗殷鹏和老拐出来弄死他俩,偏偏没得手,还搭上小邓。还是挺恨秦天。冯国金问,你要是秦天,当初你会怎做?刘平想想说,样吧,也会想杀那俩人,给弟弟和黄姝报仇。冯国金听着,却想起来,要去深圳前,是不是该去看看自己哥哥冯国柱?虽说这几年极少来往,彼此都有错,可他毕竟是哥哥,小时候替自己挨父亲数不清打,冯国金都记着,从没忘过。
都是天意吧。刘平突然感慨这句,冯国金才发现连他都有白头发。刘平低头看着他带来那个纸袋子,说,可惜秦理到死都不知道,他找十年东西,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是们去他家取证时不小心摔碎养蛇保温缸子,才在底下夹层里发现。后来问殷鹏,他自己都不记得藏那里面。太讽刺。冯国金说,嗯,天意吧。刘平说,直在想,就算秦理最后落们手里,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杀黄姝,顶多蹲几年就出来,何苦寻死呢?太不值。冯国金反问,死过次人,还怕死吗?他多活十年,就为件事。刘平说,要不就是他自己心里有愧,黄姝最后怎死,们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浮标在动,冯国金急忙收线,空无物。他重新挂上饵,甩竿入水,目不斜视地说,还是那句话,没人知道。
刘平离开之前,冯国金问他,这些东西队里有人看过吗?刘平说,没有,当时你叫先别拿出来,就锁在自己办公室柜子里,没人知道。后来其他证据足够判死殷鹏,也就没人再问要过,别人应该早都忘。冯国金说,你拿给,说到底还是不合规矩,有顾虑吗?刘平笑,逗呢?哥,跟你十来年,你见怕过啥?冯国金朝刘平摆手,目送他离去。冯国金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开春虽然回暖,可风还是冷。收拾差不多后,冯国金才打开脚边那个纸袋子,里面是六盘黑色录像带,每盒上都写着黄姝名字,还有日期。冯国金把每盘带子盒子都掰开,扯出所有磁条,堆在起,像无数条盘踞在堆黑蛇。他掏出打火机,点燃其中条,看着火苗蔓延成团火焰,在北方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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