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戚以潦将旁边椅子拎到自己跟前:“坐着读。”
茭白捧着本子坐上去。
这叫什事啊,大半夜,在佛堂读英文手抄版,这场训诫课简直。
茭白真怕,他很少有地认
生僻词真太多,光着第三十二页就有十几个左右,他个高中生词汇量根本不够。
姜焉送那些书,茭白在尚名苑时候看,却因为沈寄乱搞事情,没有时间去背。
茭白冷不丁地发觉戚以潦在盯着他,眼不眨,面无表情,唇线抿直,那样子,真很像个失望家长。
没靠近都能看见他崩紧额角,握着戒尺那只手在竭力克制着,已经有点发抖,随时都会疯狂抽过去。
“戚董,试过,不行。”茭白脚底心都软,他很不好意思地说,“能力很有限,帮不到您。”
“erinaceous。”戚以潦开口纠正,腔调富有磁性,眼神饱含鼓励。
茭白跟着读遍。
戚以潦:“错。”
茭白感觉抵着他腰戒尺用力道,他忙说:“再试试!”
戚以潦颔首,宽慰道:“不要紧张,错次没有关系。”
戚以潦手里不知何时多条戒尺,头在他掌中,头在茭白腰上,眉间尽是迫人不满。
“小白,你太不专心。”
茭白后背冒汗,不是小皮鞭,也不点蜡烛,是戒尺,可以啊,这很戚老师。
玩他妈角色扮演是吧!!!
“戚董,您怎弄得跟上课似。”茭白傻白甜地问。
在这读……”茭白话没说完,书就递到跟前。
“从第三十二页开始。”戚以潦坐在供桌旁椅子上,腿叠,好整以暇地对他抬抬下巴。
茭白翻页就原地爆炸,全英文,手抄版!
“戚董,这上面有生僻词,不会。”茭白就跟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学生,他选条真诚路线走走看,不行再换。
“没关系,”戚以潦温声道,“试着读读?”
戚以潦喃喃:“不行吗?”
他屈指点两下额头,背脊往后仰,看着头顶雕塑,诡异地笑起来:“不行啊。”
明明在笑,面部却在神经质颤动。
茭白连忙隔着睡衣把抓住戒尺:“又觉得自己行!”
戚以潦笑容不变地看他片刻:“你注意力无法集中,心静不下来,怎可能读得进去。”
茭白笑不出来。
那就是说,错两次就要被训诫。
茭白再试着读那个单词。
戚以潦没出声。
茭白往下读,他读会,卡住。
戚以潦支着头,笑容和蔼,眼底猩红。
茭白跟他对视几秒,汗毛根根往上翘,什都打探不出来,就要读书,还不能不读。
可是,手抄版就算,还是不知道多少年前老古董,像小孩子字迹,小小团,好多地方都不太清晰。
呵呵。
茭白从第三十二页第行开始读。
茭白挤出笑容:“行吧。”
所以,戚以潦身边美丑胖瘦伴儿就是用来给他读书啊。
这是想当老师,却因为要背负家族存亡没当成,产生扭曲执念?
不管怎说,今晚就只是读书。这比茭白想象局面好太多。
茭白睡衣下摆突然凉,寒气贴着他腰线往上爬,他打个冷颤垂头看,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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