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横在他跟墙壁之间手背冷硬发青,血管根根鼓跳。
身后有牙齿咬得过紧咯咯响。那是隐忍力度岌岌可危信号。
困兽在笼子里挣扎,拱动,吐息烫热,全身充血,狰狞咆哮。
忍不下去。
“克、制……”
后颈骨头在拖行中阵阵剧痛,皮肉都像是在承受被撕扯恐怖痛感。
拖行所过之处充满阴邪与血腥。
茭白体会过濒临死亡感觉,有沈寄踩他脖子时,齐子挚捂住他口鼻时,还有他被捅肚子躺在甲板上,感受船不断下沉时,以及系统惩罚。
但像这样被无限拉长死亡,茭白是第次体会,他全程不敢喊疼,不敢挣扎,坟场在他眼中逐渐模糊,直至完全被灌木遮挡。
他被路拖进古堡,拖到地下二楼,扔进黑墙白家具书房。
茭白刚把手拿开,后颈就贴上来冷硬触感。只手从后面箍住他脖子,虎口卡住他凸起颤栗脖颈骨头,将他往后拖。
初夏深夜,山风里还有点凉意,不刺骨,只觉清爽。此时,风里多重物被拖行摩擦声。
像屠宰场最后只猎物,猎户赶着忙完休息,动作快又急。
坟场上司已经跪趴在墓碑前,手抓着墓碑,凌乱短发不时扫过。
下属在为她效力。
笼……笼……笼子……
笼子???
笼子!
茭白脑中噼里啪啦爆开股接股狗血,糊住他神智,他人都傻。
戚家家主带个笼子,被抓到。
茭白耳边有快速吞烟口中分泌物声音,伴随老男人不太清晰吐字喘息,他眼前那只手手背被他撞红,血管更鼓,像是要冲破那层皮,扎进他眼睛里,挤进他嘴里,缠住他脖子,他艰难地吸口气,感谢戚家骨子里绅士风度。
下秒,后颈就是痛。
薄嫩皮肉里嵌进森白牙齿,瞬间就有血丝渗出。
那血丝又很快聚成
门轰然甩上。
茭白被拖到深黑墙边。
箍在他后颈那只手犹如个扳手,夹住他提起来,猛下摁力,将他往墙上重磕。
茭白眼皮痉挛得闭不上,他,bao瞪着双眼,瞳孔里墙体急速放大,却在残,bao地撞到他眼球前刻,截手臂徒然从后方伸出。
茭白磕上个手背,发出令人发酸沉闷声。他额骨没遭碎裂,只是那块皮肉片灼红。
而上司头抵着墓碑,下下快速撞击,“砰砰砰”直响,似祭拜,又似猖狂。
茭白直被反着拖,坟场就在他前方,他却顾不上去看。
因为身后拖他人始终都没发出个音,举止间蔓延着恐怖沉默。这就导致他心神完全不敢分散。
茭白为减轻脖子承力,试图用手撑草丛,让身体跟上拖行节奏,可拖他人速度太快,越来越快,他手刚碰到草,就被拖走。
指尖划出鲜红口子,流出温热液体。擦过翠绿草叶。
靠“中邪”还能活吗?
茭白全身僵硬,手还在笼子上搭着,五指都没知觉,他无意识去看白猫,想知道它在干嘛。
入眼是大片红。
白猫在吐血,不停地往外吐,像是要把身体里最后点血液全吐出来。死也是干瘪皮囊,不留滴血珠。
完完,都气吐血。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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