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声音很脆。茭白肚皮很凉。
戚以潦将戒尺抽出来,放在手中,摩挲几下:“诵。”
茭白抽自
戚以潦打个电话:“拖走。”
房门外很快就清净。
来人挣扎声都没发出来。
茭白把防晒衣帽子往下拽拽,挡住太阳散光:“三哥,要是做错事,你会让人把拖走吗?”
戚以潦道:“不会。”
戚以潦身上香火味很重,完全盖住他平时潮湿沉木香,他坐在小院那张躺椅里,阖起眼:“小白,诵经。”
茭白张口就来。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活着,准备高考,为父母抄经书祈福。今年这个时候,他也还“活着”,准备高考,给个老变态诵读。
“重来。”躺椅上人不满意,戒尺在草地上划划,“再走神,就去太阳底下诵。”
茭白缩在袖子里手伸出来,虚虚地对着戚以潦脑袋,来回抽两下。
睡着人被吵到,不耐烦地挥挥胳膊。
手被握住。
他无意识地挣挣,就安稳。
睡着茭白不知道,有只手在他肩胛骨处摸索,寸寸地探寻。
仿佛在找他隐藏那对翅膀。
:“小白,叔叔看看你咬伤。”
茭白还没说话,后颈张创口贴就被撕开。接着,另张又是“呲拉”响。
结痂伤口处有温热气息拂过。若有似无,像是情人间粘腻吻。
不会又要啃老子吧?茭白往前伸头,伤口疼,有指腹碰上来,他“嘶”声,背后是戚以潦问声,“伤口为什没处理?”
“不用吧。”茭白说,“过几天就好。”
茭白口气还没松,听他又道:“会让你把钥匙吞进去。”
茭白脱口而出:“哪个嘴啊?”
小院子里静得过头,花草树木与藤曼都降低存在感。
戚以潦侧过头,眉头皱着,耐心倒是亮出来:“怎,你有建议?”
“没有。”茭白说,“什都不懂。”
下巴上凉。
戒尺从前面伸过来,挑住他。
“认真点。”戚以潦动动戒尺,不轻不重地敲在他清秀喉结上面,“叔叔头疼,不要惹叔叔生气。”
茭白刚好说话,房门就被敲,不是章枕柳姨,是戚家胆子较大旁支,不知怎知道戚以潦在这,来找他。
难得见面家主,想讨好番,谋点儿好处。
找没找到,他不清楚.
戚家年次上坟那天,茭白也在兰墨府,他没出房间,也没人来找他麻烦。
炮竹声响时候,茭白走到小院,闻闻从坟场飘来纸钱焚烧味道,听见几声颇有仪式感哭叫。
这次上坟除直系,还有旁支。老老少少,拖家带口,凑块儿看起来还行,不至于太凄零。
茭白以为要到晚上才会见到戚以潦,没料到他上完坟就过来。带着戒尺,黑衣黑裤,眼眸深不见底,又像是片空无。
戚以潦将他带去休息室,给他上药:“小白,你会不会留疤?”
没得到答复。
年轻人趴在椅背上,歪着头,嘴微张,呼吸均匀。
“留疤就不好看。”戚以潦将棉球扔进垃圾篓里,自言自语,“但人哪能没有疤痕,多少都有。”
戚以潦抚抚年轻人发尾,在他耳边说:“钥匙只有把,要保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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