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得紧,枪身将他掌心硌出深痕。
“沈而铵?”茭白又喊声,他正在车上,还没睡醒,迷糊间给沈而铵打电话,用是戚以潦手机,他自己昨晚忘充电。夏天到处都是湿,脑子也是,进水样,忘事。
沈而铵将枪放下来,握住抄经文钢笔,手指不再冷僵,活过来:“嗯。”
“你母亲迁坟事进行得怎样?”茭白窝在皮椅里,没穿鞋,只套着双低筒棉袜,黑色,露着截白而细脚踝。
沈而铵道:“顺利。”
沈而铵在寺庙里为母亲超度。看到陌生来电,他下意识接通。
电话里传来却不是他期待声音。
“沈而铵……”那声音怯怯,小小,像风雪里最后点星火,“对不起,对你做那样事,时冲动,鬼迷心窍,罪该万死。”
“你报复吧,把生都给你好不好,什都愿意干,只要你帮,给百万……不不不,五十万也可以……不行,五十万不够,你多给点,任你处置……奶奶不行,求求你……”礼珏语无伦次,他以为自己眼泪已经在褚家流干,此时却又涌下来。
沈而铵胃部抽搐,被什恶心东西刺激到反胃想吐,可他放在挂断键上手却没按下去,他听见自己陌生,冷漠声音:“什,都,愿意,干?”
“手术要做话,准备工作要有会,费用太高,成功率不大。即便手术成功,老人家也……”
“只有奶奶个亲人。”礼珏站不住地栽进医生怀里,他发着烧,全身滚烫,遍遍地重复那句话。
医生尴尬地抱住怀里人,去年年底,病人褥疮加重,家属又不在身边,护工个人觉得吃力就不干,需要重新找护工,他联系不到少年,就垫费用安排护工。
年后到现在,医生都没提起这件事。
医生家境般,这次病人开销超过他能力范围,他帮不上,对少年感到抱歉。
“那就好。”茭白尾音模糊,眼皮沉重。
沈而铵低声:“你不在兰墨府?”
“不在,出来。”茭白话声更浑,蜷在座椅上脚不经意地伸,搭在块硬邦温热东西上面,意识到那是老变态大腿,他猛地把脚收回来,清嗓子,“你戚叔叔出差,闲着没事,就道跟着。”
礼珏愣,他小小声,仿佛怕惊扰到他天神:“是是,随便你怎报复都可以,求你……”
沈而铵线条无情薄唇微动,隐隐有个字就要吐出,手机上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还是陌生来电。
沈而铵无意识地按键,挂掉通话中号码,接第二个打进来。
当熟悉声音传入他耳中,他动动僵硬冰冷手指,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住枪。
礼珏丢下句“会带钱回来”就跑。他去南城来钱最快地方。
——缔夜。
这个时间,“缔夜”员工要半死不活地躺在客人床上,要用被子卷着被欲望泡发身子在宿舍睡大觉,门口就两个保安。
礼珏脚步生根样扎在地上,步都挪不开,他缩在墙角攥紧手机,牙齿咬住手背,眼里是犹豫光。
过会,礼珏抬起头,拨打个刻在心里号码:“沈而铵,你救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