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被章枕抱起来往外走,他不知哪来劲,下挣脱出来,凭着股常人难以理解,也无法达到意志冲进白大褂里面,手混乱地扇在戚以潦滚烫,如同电路烧毁面颊上面。
“你给老子撑住,撑下去!”
“你死怎办,也活不成!”
茭白疯般往戚以潦唇上撞,牙齿磕上他牙齿,眼泪砸在他鼻梁上,掉进他颈侧。
“不想死,也累啊,都撑下来,你放弃什,你别想睡下去,走这久,你不知道坚持下来有多难……自己讨个条件想要解脱,搬石头砸自己脚,都想好怎踢开石头去找你,不管多难都能做到,未来也有在想。”
“戚以潦,不喜欢你,假,骗你!老子根本就不喜欢你!”
茭白听见自己声音,他睁开章枕搀扶,踉跄着往群白大褂们里冲,还没冲过去就往前摔。
章枕从后面抱住茭白,粗喘着低吼什,他耳边嗡嗡响,眼前闪过自己这路受过大大小小罪,那些画面又跟流沙似散,取而代之是戚以潦,戚以潦,戚以潦……
全都是戚以潦。
瞑目什瞑目,凭什瞑目,老子都上钩,不是应该把老子拎上岸,洗洗吃?
所以戚以潦会控制自己情感,放风筝般,拉扯着他。
现在呢?
那停止心跳和冲过50活跃度,仿佛是戚以潦声叹息,他说,叔叔强撑太久,太累,直在等你回应,如今总算是听见。
现在叔叔可以瞑目。
叔叔爱你。
群研究员从外面冲进来。
茭白被挤开,眼前片刺目惨白。
那片白又像是化作命运之手,朝他头顶狠狠拍,他眼前发黑,鼻腔里全是血腥气。
告白,心跳没?
为什……
“活着多好啊,活着有无限希望,求你别死……”
“你再撑撑,求你,”
“求你,”
茭白被拉开,他满脸潮湿,视野模糊地自言
他妈钩子放那久,也给几年耐心等老子吃钩,那就撑下去啊,现在放弃算什?
再坚持坚持吧,戚以潦,求你。
都会好起来。
等完成任务,修复好这具身体,余生全给你,说话算话.
猫安静地垂着头,被细铁丝勒断脖子只挂着条皮肉,脑袋在晃,就要掉。
风筝线已断,飞吧。
茭白喉咙里呼吸像破漏鼓风机,不该说,真不该说。
生命漫长又短暂,人要有执念。
好,坏,正面,负面,必须有样。
就像他,他就有。
章枕在茭白耳边说话,他听不清,脑中不自觉地出现戚以潦活跃度涨跌曲线图。
那曲线图分割线是:去年他遭沈寄囚禁,被甩下楼,惊险万分之后醒过来。
在那之前,戚以潦活跃度涨得非常慢,偶尔在他郁闷抱怨时候,会蹦几个小数点。而且还会跌,突然,bao跌那种。
在那次之后,戚以潦活跃度就涨起来,从没跌过,直在涨,不需要他抱怨,就不断往上涨。
戚以潦是个信鬼神之说,信邪物附身人,不能用平常思维去应付。茭白很早就怀疑,戚以潦是不是察觉出他接近是在图什,旦得到就会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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