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力道却松,她本能地大口大口喘气,不停把氧气往肺腑里塞。
还是想活。
可以活,谁会想死?
火盆里纸钱烧成灰,风吹,洋洋洒洒,落血缘亲情殆尽姐弟两身。
座座墓碑都在看着他们,漠视,又自嘲。
戚以潦蹲下来:“你恨这坟墓里人,何必针对?”
“二姐,”他把她十指从头发里捞出来,将她凌乱发丝理理,手掌往下移,掐住她脖子,无奈地叹息,“你给本来就团糟生活添大麻烦。”
戚院长呼吸变得困难,眼皮往上翻,突出眼白长出根根血丝。她用自身做很多次实验,历经千辛万苦生下个孩子,健健康康,没有戚家痕迹孩子,然而她最后还是摆脱不基因里扭曲因子,要不是长期服药让她成半个药人,误打误撞地压住病情,她已经埋在这里。
智力分值被检测出来后,那个名义上称作父亲人,把她往所谓特殊基因人床上送,拿她做实验。
弟弟比她小十几岁,吃苦跟她吃不是个性质。
戚以潦坐在地上,把捆纸钱全抖进去,火蛇卷着灰烬往他盖着纱布鼻梁上缠,他退开些,“剩下你烧。”
戚院长松垮眼皮抽,她僵硬地烧几张纸,突然抬头瞪着墓碑上照片。
那照片泛黄模糊,上面人却是烧成灰都忘不掉。
她父亲。
个披着贵族皮垃圾。
都是。
等到他生长期结束,她费心引导就没用。
他还是会做个专情种。
戚家男人,要无情,要滥情,专情是什东西?搞笑。
不是不知道自己寿命不长,却为所谓爱情,糟蹋身体,压缩寿命,命都不要,简直可悲。
戚以潦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科研院工作繁重,你岁数大,力不从心,别干,
她恨啊。
戚家不能走向灭亡,这个病态家族,必须走下去。
她无所谓。
活到中年,差不多。
戚院长放弃挣扎,等待死亡来临。
“二姐,父亲在等你。”戚以潦话声夹在风里,语调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像地狱上来鬼差。
戚院长干咽口唾沫,她把眼镜摘下来丢边,在科研室沾上药水味双手插进短而浓密头发里:“算计你是不对,也是为你好。”
“整个戚家就你和他样幸运,你们都遇到老天爷赐予解药,”她把嚼烂台词倒出来,“们兄弟姐妹那多,如果不是你为上位,制造诱因让他们发病,他们都还活着,戚家不会这冷清。”
戚以潦摩挲虎口薄茧,为上位?他不过是夺走别人手里刀自卫。
“有小灵,你子嗣也会很多,”戚院长指指被火光照亮墓碑,诚恳道,“说不定你比他更走运,能儿孙满堂,成为戚家个奇迹,光宗耀祖,多好。”
引导过程明明很顺利,他竟然到现在都还没碰小灵,那个茭白对他下蛊在抵抗。
蛊究竟钉在哪个位置,这难覆盖。
本能,和真,谁赢。
那些她熟悉戚家男人,都是“本能”赢,现任家主继承戚家优良基因和遗传病,理应做出相同选择才是。
“阿潦。”戚院长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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