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见状,赶紧又多拽截纸,后来干脆把整团都塞到他怀里:“你这小伙子怎越哭越凶,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家啊,寒假不就能回去吗,实在是想家想得厉害,不还能打电话开视频?现在时代多方便。”
茭白道谢,他拿起卫生纸,抖出来扯好几块,抓其中块擦眼泪:“没事,高兴。”
大伯以为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就安慰几句。
茭白不是为自尊扯谎,他是真高兴——如果他做任务前是第世,任务期间是第二世,那现在就是第三世。
他最艰难最操蛋时候都已经过去,在乎人也都在等他,这是个全新开始.
戚以潦如茭白期盼那样,靠着股空荡荡信念撑下来,还拉住章枕。
茭白点开个播放量最高采访,视频里,戚以潦坐在沙发上,身着白衬衣黑西裤,干净而儒雅,只是眉眼间总有挥之不去寂寥与躁郁。
主持人看又看手卡,难言紧张跟小心地提问,“您知道自己上过很多热搜,带起来黑掺白发型热潮吗?”
“不知道。”戚以潦笑得随和,谈吐优雅慵懒,“压力大,或者年纪到,头发就白,这是常见现象,是很头痛也无力事,并非什潮流。”
“是。”主持人见他笑,松口气道,“您如今在网络上讨论度太高,大家都在猜,您什时候结婚。”
沈家也没有趁势对付戚家,而是选择整顿势力,在南城那座城市称王。
传闻小沈董为件传家宝还是什,逼得他那个失势父亲东躲西藏,人到中年有家不能回,有儿不如没有,大家族亲情令人唏嘘。
还有谣言他父亲在某老街菜市场出没过,身边带着个孕妇。
戚氏呢,变化也大。
戚以潦以前身在商界,却过着退休人士生活,遇到茭白后第二年,他垄断北城房产业,还是走得闲散风。
晚上九
戚以潦叠起长腿,手指缝隙交错着放在腹部,他垂眸轻抚袖口,半晌颔首:“不急,再等等。”
等给他染头发,等给他养老。茭白前秒这想,下秒旁边就传来惊呼。
“小伙子,你没事吧?”大伯好心地从口袋里掏出团卫生纸,扯截递过去,“怎还哭上?”
茭白愣,哭吗?他摸摸脸,垂眼看指尖上液体,行吧,适当流泪,有益于身心健康。
找到个合理借口,茭白就开始哭,他没有嚎啕大哭影响车里乘客,只是安静地流泪。水迹很快就淹下巴,打湿衣领。
去年十月份开始,几乎都在自己世界范围活动,不太喜欢往外界走戚以潦突然改固有做派,他开始接受媒体采访,上访谈节目。
茭白手机屏上是张照片,照片里男人白头发,面部轮廓清瘦,笑起来时眼角细纹比去年要多,眉间纹路刻上去般,他看得眼眶发烫。
戚以潦出现在各大镜头里,是给他看。
对拥有自主意识戚以潦来说,茭白身为个游走在剧情线外异类,哪怕真死,变成只孤魂,那也应该记得回家路。
要是他因为些因素忘,戚以潦就通过这样方式提醒他,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次数多,总有天能让他想起来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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