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军
甩手，桌上
瓷缸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动
高老太，她颤巍巍进来，“干嘛，吵架啊？三岁小孩呢？”
刘秀正在气头上，口气很冲，“妈，你什
都不知道，能不能不要添乱？！”
高建军拍下椅子扶手，“刘秀，你冲妈发什火？”
高老太干瘪嘴动动，“
要去找小燃。”
她去堂屋喊自己大孙子“小燃”，又去院里喊，走到哪儿喊到哪儿。
水里有很多鱼跟虫子，啃尸体很多个地方，还长点点水草样东西，表哥已经没有人样。
高燃看到第眼，胃痉挛，酸水直往上冒，他不能露出丁点恶心表情。
大姨已经很伤心。
屋内寂静片刻，刘秀慌忙去开抽屉拿钱。
高建军说，“们不是警察，火急火燎赶过去也帮不上什忙。”
高建军问，“你表姐知不知道？”
高燃说，“通知过，她正在赶回来路上。”
高建军又问，“警察呢？”
高燃说，“村长报案，这是命案，派出所会联系公安局，公安局会通知刑警队，过不多久就会派人来调查。”
高建军交代道，“别让人碰你表哥身体，凶手留下痕迹破坏，线索就不好找。”
手脚不让人上岸，不会用粗麻绳绑木桩上面，所以肯定不是水猴子干。”
“说跟真样，你见过水猴子？”
“……”
高燃在里屋打电话，手还在抖，电话通他就说，“妈，是，出事。”
他把整件事简单说下，声音直在颤。
刘秀擤擤鼻涕，情绪平复下来，“去看看妈。”
高建军在屋里待会儿出来，“你跟妈在家待着，去厂里找刘辉，让他跟去文英那里。”
刘秀说行，“什时候动身？”
高建军看看天色，“现在就去吧，有情况会电话通知你，等所有事都查
刘秀抬头，眼睛通红，“那你说怎办？”
高建军说，“别慌。”
刘秀扯高声音，“你说轻巧，这都什时候，你跟说别慌，能不慌吗？文英是姐，不是你姐，就不信老小家出事，你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高建军厉色呵斥，“刘秀！”
刘秀冷笑，“不能吧？”
高燃动动嘴皮子，说来不及，“表哥在水里泡过，被好几个人捞上来，大姨抱着不撒手。”
高建军默会儿，“那先这样吧。”
高燃挂电话前听到那头传来声音，他爸跟他说，男子汉遇到事儿要冷静，不能怕，他抿嘴，声音里带着哭腔，“嗯，不怕。”
其实高燃怕要死。
表哥尸体肿胀像个巨人，肚子跟个球似膨胀起来，眼球突出，舌头伸在外面，脸肿胀厉害，身上皮肤是灰绿色，散发着阵阵刺鼻尸臭味，他放进堂屋，就有苍蝇飞进来，往尸体上叮。
那头刘秀听完以后愣半响，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
高燃吸吸鼻子，重复遍，“表哥死。”
电话那头传来凳子被碰倒巨大声响，伴随着刘秀受惊声喊叫，“高建军！高建军！”
不多时，高燃听见道冷静沉稳声音，“小燃，你表哥事听你妈说，你看着你大姨，别让她干傻事。”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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