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盯视着少年
高燃
脸无语
出来，大把岁数
，视力竟然还这
好，黑灯瞎火也能看那仔细。
“那什，村长，
来这里事爸妈不晓得。”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你老人家能帮把这个事儿给遮过去，就当没看见。
赵村长口气很重，“你表姐糊涂，你也不劝着点，还凑这个热闹，害得你表哥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
高燃心说，其实这是主意。
赵村长还要说什，就看到刘雨朝这边来。
他急忙上前，“小雨，这事不能干啊，下葬再挖出来，对你弟弟太不尊重！”
刘雨说，“他在地下有知，会理解。”
赵村长忧心忡忡，“坟被动过是可以看出来，大家伙把事传开，会对你家指指点点……”
刘雨出声打断，“村长，想很清楚。”
山头边传来道喝声，“你们这是做什？”
是赵村长。
高燃迅速躲进旁边草丛里，村长不是表姐，不会轻易替他保密。
要是让家里知道他扯谎，大晚上还回乡下，参与表哥坟包被挖，开棺验尸事，那完，屋顶要被他妈掀翻。
他还会被他爸训脸唾沫星子。
人，你表哥跟你大姨才是家人。”
高燃听出表姐话里自嘲，他没有说话。
大姨偏心。
表姐念完小学就没念，是大姨不给她念，叫她在家里帮着干农活，到年纪就让媒婆给她找门亲事。
表哥念到初二就没往后念，是他不想念，把书包丟到水塘里，死也不去学校，大姨怎哄都没用，事儿闹大，村里人看笑话，他当时已经懂事，有印象。
赵村长没再说什，也没走，而是帮着挖坟。
不多时，棺材被挖出来，封北跟杨志跳进坑里，人头将棺材盖子掀开，股刺鼻腐臭味从棺材里冲出，令人作呕。
刘雨捂住口鼻后退着走到不远处站着去，赵村长没走，但能看得出来他很不能接受，正在竭力忍着。
高燃拿出封北事先给他准备口罩戴上，他跪下来，在坟包前磕三个头。
做完这个动作，高燃就用只有男人能听见音量说，“小北哥，你能不能帮把表哥衣服脱掉？”
“你这孩子怎……哎……”
赵村长见怎也劝说不，只好作罢。
封北面色严肃，“村长，这件事还请你别声张。”不然也不会晚上过来。
赵村长咳嗽两声扭头吐口痰，拿鞋底碾，“有数。”
他往草丛那边喊声，“小燃，别躲。”
赵村长看看挖开坟包，脸色变变，“封队长，你为什要这做？”
封北只说，“案子需要。”
这是他迄今为止职业生涯里面，唯次让理性退后，将感性推到前面，他史无前例给少年个机会，希望能得到满意结果。
赵村长瞪着眼珠子，“文英知道吗？”
封北把铁锹搁地上，“们争取到死者家属刘女士同意。”
表哥表姐在大姨心里地位天差地别。
表哥跟表姐不亲，有个事应该不会跟表姐分享，她不解也是正常。
高燃听着后面挖土沙沙声，要是没有在表哥身上发现那种斑，那他猜测就全部推翻。
要是有……
高燃搓搓脸，不知道怎形容自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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