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看见
乌黑
鱼背，在泥水里游走，他伸手
抓，将条手掌大小鲫鱼扔到岸上，“妈，接着——”
刘秀回家拿鱼篓子跟个抄网，她没下去，就在岸边拿抄网捞捞鱼，顺便捡走靠岸虾子。
在乡下，每年到夏天，最期待就是抽水捞鱼，这是大人改善伙食机会，也是小孩子乐趣。
大多数人都有手摸鱼本事。
不会儿，高燃就摸到十来条，都是鲫鱼，他换个地儿，打算摸两条乌鱼回去烧汤喝。
刘秀收拾出来，本来不想多待，半路上被几个人拉去南边水塘那里，说她回来正好，能捞些鱼带回县里。
野生在县里可不那
好买。
南边水塘是石河村，位置靠着高家庄，虽然比不上大水塘面积，但也有两年没干，肯定有大混子，起码两三斤。
而且那水塘里多是乌鱼。
村里气氛跟高燃上次来截然不同，未知才可怕，什都知道清二楚，就不怕。
那天高燃说他也想去。
高建军只好留下来照看老太太。
路上，刘秀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叹口气。
高燃愣是全程当哑巴。
他晓得他妈心里想什，因果报应这东西真真实实存在着。
小衣服拿出去。
李疯子反应极大，他神情发狂，面目狰狞，怒吼着扑上去，拿着小衣服警员差点被他掐死。
个人根本拉不开，得要两三个才行。
李疯子紧紧抱住小衣服，冲周围几个人发出野兽般嘶吼声，仿佛谁敢过来，他就杀谁。
封北见状，眉头皱皱。
赵村长声音从旁边传来，“小燃，你过来，这边有个乌鱼窝。”
高燃听就立马走过去，泥水四处飞溅，他衣服上面沾到很多，脸上跟头发上也有，不觉得脏。
玩泥巴长大。
别说身上弄到，吃都吃过
自从大水塘里发现尸体后，就没人抽过水，现在案子结，真相大白，大家伙还是没有抽剩下水，鱼搞不好吃过尸体上肉，他们嫌恶心，更怕沾上晦气。
过几年再说。
高燃看到塘里人在捞鱼，他就迫不及待脱掉球鞋卷起裤腿下水，泥巴挤进脚丫子里面，那感觉没法形容，很过瘾。
刘秀在岸边喊，“小燃，你上来，别把衣服给弄脏！”
“没事儿，
会小心点。”
别不信，指不定什时候就发生在你认识人身上，让你看看什叫冤有头，债有主。
高家庄跟石河村相隔条田埂。
高燃家靠着田，石河村人在田里干活，看到他跟他妈回来，都热情打招呼。
刘秀客套回应两句就进屋子。
高燃眼尖瞧见田埂上有片梦子，红彤彤，都熟，他忍不住过去摘几串，个个吃到嘴里，心满自足。
推论没错，李疯子人虽然疯，却存有意识，他知道那是自己孩子东西，很重要，别人不能碰。
目前形成证据链都指向李疯子。
两天后，高燃得知案子破，李疯子被送进精神病院。
或许对李疯子来说，那里比大人孩子都想要他滚出去石河村好。
刘秀不再提案子事，她跟高建军商量个晚上，决定回老家趟，把家里收拾收拾，该拿拿走，以后都不回去，免得触景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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