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向他转过身来,眉毛皱得很紧,因此高高额头显得更高。“嘿,你不愿意谈这桩事情吧?你要是干什坏事,并不会盘问你……”
“干过事,往后还要再干,”乔德说。“跟个家伙打架,把他揍死。们在舞会上喝醉酒。他戳刀,顺手拿起身边把铁锹,就把他打
他叹口气,喝点酒,望望瓶里剩得不多威士忌,又喝小口。“那就好,”他说,“老在担心,那爱管闲事,也许对别人有害处呢。”
乔德朝他上衣望过去,看见那只乌龟已经从衣服里钻出来,正向他发现它时它所爬方向急急地爬去。乔德看它会儿,然后慢慢站起来,又把它捉住,重新裹在上衣里。“没什东西送给孩子们,”他说,“只带这只乌龟。”
“这玩意儿挺有趣,”牧师说,“刚才你走过来时候,正在想着老汤姆·乔德呢。想去看看他。常常想,他是个不信上帝人。现在老汤姆怎样?”
“不知道他情况。有四年没回家。”
“他没写信给你吗?”
知道这就是真理,现在仍旧相信。”
乔德埋头望着地上,仿佛不敢直视牧师眼睛里那股赤诚神情似。“你有这样思想,就不能再布道,”他说,“你有这种思想,大家就要把你赶走。跳跃,叫嚷。人们就喜欢这套。这使他们痛快。奶奶骂起人来,你简直挡不住她。她会用拳头把个专职教堂执事打倒。”
凯西沉思地看他会。“有件事要问问你,”他说,“那是件常常使心里痛苦难熬事。”
“说吧。有时候也可以谈谈。”
“,”——牧师慢吞吞地说——“当牧师传道时候,你就是给施洗礼。那天信口讲些耶稣道理。你大概不记得,因为你正忙着揪那条辫子。”
乔德有些难为情。“,爸不大会写字,想写也写不好。他签自己名字倒是签得跟人家样好,还爱舔舔铅笔尖。可是爸从来就不写信。他常说,他不能亲口向人家说话,就不值得拿铅笔写出来。”
“你是出远门跑码头去吗?”凯西问道。
乔德以怀疑眼光打量着他。“你没听说过事吗?名字在各种报纸上都登出过。”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怎回事?”他突然把条腿跷起来,搭在另条腿上,靠着树坐低些。下午时光迅速地过去,太阳色调逐渐深起来。
乔德愉快地说道,“现在不妨老实告诉你,却桩心事吧。要是你还在传道,就不肯说,怕是你又要为祷告。”他喝光瓶里剩下酒,随手把瓶子甩掉,那棕色扁瓶子就在尘土上轻轻地滑开。“在麦卡莱斯特坐四年牢。”
“记得,”乔德说,“那是苏茜·利特尔。年以后,她把手指头扭断。”
“那,你那次施过洗礼,得到什好处吗?你行为是不是改好些?”
乔德想想。“没——改——好,说不上觉得有什好处。”
“那,你受到什坏影响吗?仔细想想看。”
乔德拿起酒瓶,喝大口。“好处和坏处都没有。只是觉得有趣罢。”他把酒瓶递给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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