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利回到乔德跟前。“小心不要把长耳兔烤焦,”他说。“吃不惯有乌焦疤长耳兔。”他从衣袋里掏出只小布袋,放在门廊上。
乔德说:“这长耳兔可真是干净极——天哪,你还有盐吗?说不定你口袋里还带着几只碟子和个帐篷吧?”他把盐倒在手里,撒在用铁丝串着兔肉上。
火熊熊地燃烧着,投好些影子在屋子里,干燥木板毕毕剥剥地响着。天空现在几乎是黑尽,星星发出闪烁亮光。灰猫从仓棚里跑出来,咪呜咪呜地跑向火边,又从火边转开身,直朝摆在地上
肚子现在饿得要命。你打算吃什,缪利?你近来怎弄饭吃呢?”
缪利怪难为情地说:“有段时候,找些青蛙、松鼠和野狗来吃。只好这样。现在呢,在干涸河边矮树林里安上铁丝圈套,可以捉到野物。有时捉到野兔,有时捉到野鸡。黄鼠狼和树狸也捉得到。”他伸手拾起他口袋,把袋里东西倒在门廊上。软绵绵地滚出两只白尾灰兔和只长耳兔来。
“谢天谢地,”乔德说,“四年多没吃过新宰好肉。”
凯西拾起只白尾兔来,拿在手里。“你让们块儿吃,好吗,缪利·格雷夫斯?”他问道。
缪利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这事情只有个办法。”他觉得说话声调太不客气,就停下。“本意并不是这样。不是。意思是……”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意思是,如果个人有东西吃,而另个人却挨着饿——那第个人就只有个办法。意思是,假如拿着这几只兔子,到别处去吃,那还行吗?”
“明白,”凯西说,“明白你意思。缪利明白种道理,汤姆。缪利想通番大道理,这对他太好,对也太好。”
小汤姆搓搓手。“谁有刀?们来收拾这些可怜野物吧。们来收拾它们。”
缪利伸手到裤袋里掏出把牛角把儿大折刀。汤姆·乔德从他手里接过来,拉开刀片,闻闻。他把刀片向地里插几下,又闻闻,在裤脚上揩下,又用大拇指摸摸刀刃。
缪利又从裤袋里拿出瓶水来,放在门廊上。“这点水可得省着用才行,”他说,“就只这点水。这儿井让人填塞。”
汤姆把只兔子拿在手里。“你们谁到仓棚里去找些铁丝来吧。们用屋里板子来生个火。”他向那只死兔看眼。“再没有比弄兔子吃更容易事,”他说。他揪起兔背上皮,割刀,把指头插在切开缝里,开始剥皮。兔皮像袜子般脱下来,从身上剥到脖子,从腿上剥到脚爪。乔德又拿起刀,把头和脚爪切掉。他把兔皮放在地上,顺着兔子肋部剖开,挖出内脏,放在兔皮上,随后又把这堆东西都抛到棉田里。筋肉干净小兔身子打点好。乔德割下四条腿,再把正身切成两块。他正要拿起第二只兔子,恰好凯西手里拿着卷铁丝回来。“现在生起火来,竖几根桩子吧,”乔德说。“天哪,看着这些兔肉馋得慌!”他把其余两只也剖净割好,便将兔子串在铁丝上。缪利和凯西从破败屋角抽出些碎木板,生起火,两边地上都竖根桩子,可以拴住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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