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车,水箱隔板弯曲而有伤痕,切能转动机件上被磨损棱角上都蒙着带灰尘水珠,而水珠里都夹杂着肮脏机油,气门盖都没有,气门上面积着红色尘沙——这辆又笨又大、半客车半卡车高档板旧汽车,就是他们新家,家生活中心。
爸在卡车周围走转,把车子看番,然后蹲在尘土里,找支柴棒来写数字。他只脚平踏在地上,只脚踮着,略略向后,因此个膝盖高于另个膝盖。他左前臂搁在较低左膝上;右肘撑在右膝上,右手托住下巴。爸就这样用拳头托着下巴,蹲在那里,望着卡车。约翰伯伯向他走去,在他旁边蹲下来。他们眼睛露出沉思神色。爷爷从屋里出来,看见他们两人蹲在那里,便颤巍巍地走过来,坐在卡车踏板上,面对着他们。这就是全家核心。汤姆、康尼和诺亚踱过来蹲着,这些人形成个半圆形,爷爷就在缺口地方。接着,妈和奶奶也从屋里出来,罗莎夏跟在后面,娇弱地走着。她们在蹲着男人们背后就位;她们站在那里,把手按在屁股上。露西和温菲尔德两个孩子在妇女们身边蹦蹦跳跳;他们在尘沙里扭动着脚趾,可是不出点响声。只有牧师不在那里。他是知趣,就在屋后地上坐着。他是个好牧师,懂得老乡们心理。
黄昏光线愈加柔和,家人有坐着,有站着,静静地待会儿。随后爸向全体报告这件事情。“们卖掉那些东西,上大当。那家伙知道们不能等。只卖十八块钱。”
妈心神不安地动动,但是没有做声。
大儿子诺亚问道:“总共算起来,们有多少钱?”
爸在尘土里写些数字,自己喃喃地算会儿。“百五十四块,”他说,“可是奥尔说们非配几个好点车胎不可。他说车上那几个用不久。”
这是奥尔第次参加家庭会议。从前他向来是在妇女们背后站着。现在他郑重地做报告。“这车子旧,很难弄,”他本正经地说。“在们没买它之前,把它全身仔细检查过遍。卖车那家伙拼命说它是个便宜货,并没理会。把手指头伸进分速器箱,那里面并没有锯末子。打开齿轮箱看,也没有锯末子。又试试离合器转转车轮,看看有没有毛病。还钻到车底下,看那车身骨也点没有走样。没有翻过车。只在蓄电槽里看见有个裂开电池,就叫那家伙换个好。车胎是要不得,可是尺寸倒还好。容易买到。这车子赶路像牛那慢,可是还不算怎耗油。之所以主张买这辆车,就是因为这种牌子是常见。各处修车场都有哈得逊车零件,配起来要便宜些。用同样多价钱本可以买到更大更好看车子,可是那些车子配起零件来太不容易,价钱也太贵。这就是看中它道理。”最后这句话是他向全家人表白。他停住话头,等着大家发表意见。
爷爷还是名义上家长,但是不再管事。他地位只是习俗上挂名地位罢。但是他虽然昏庸老朽,却还是保持着首先发言权利。蹲着男人们和站着妇女们都等着他开口。“你做得很对,奥尔,”爷爷说,“从前也像你样,是个自高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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