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乔德。”
“那是你父亲吗？”
“是
。”
“他叫什
？”
“也叫汤姆·乔德。”
汤姆把车子顺着
长排暗沉沉帐篷开过去。清洁所里点着盏光线暗淡灯。“就停在这儿吧，”守夜人说，“这是个好地方。原来住在这儿人刚搬走。”
汤姆把车子停住。“就是那边吗？”
“是。现在你叫别人卸行李，
陪你去登记。先睡个觉吧。收容所委员会人明天早晨会来找你们，把你们安排好。”
汤姆两眼垂下
。“警察吗？”他问道。
守夜人笑。“不是警察。们有自己警察。这儿人自己选警察。跟来吧。”
“有处搭帐篷地方。你们有多少人？”
汤姆用指头算下。“和爸妈，奥尔、罗莎夏和约翰伯伯，还有露西和温菲尔德。最后两个是小孩子。”
“，想们能把你们安顿下来。带着搭帐篷东西吗？”
“有大块油布和床垫。”
守夜人站上踏脚板。“开到那条路尽头向右转弯。你们就到第四清洁所。”
夜已经深，汤姆·乔德还在沿着乡间大路开着车子，寻找青草镇收容所。乡间灯光零落。只有后面天空微光显示出贝克斯菲尔德方向。卡车路慢慢地颠簸着，在路上猎食野猫没等车到就避开。十字路口有些挨得很紧白色木头房子。
妈在车座上睡着，爸沉默很久，独自出神。
汤姆说：“不知道收容所在哪儿。也许们要等天亮问问人家才行。”他在林荫路上块牌子旁边停车，另辆汽车也在这交叉路口停住。汤姆伸出头来。“喂，先生。你知道收容所在什地方吗？”
“直往前去。”
汤姆把卡车开到对面路上。他开几百码，又停下来。面向着大路，有道高高铁丝篱笆，还有道宽阔大门，门里通着条车道。离门口不远地方，有所小房子，窗户里透着光。汤姆把卡车开进门去。卡车突然向上蹦，又砰地声落在地上。
问话继续下去。从什地方来？到这州有
奥尔下卡车，走到前面来。“就在这儿住下吗？”
“是，”汤姆说，“你和爸卸行李，到管理处去。”
“小声点，”守夜人说，“有好些人在睡觉呢。”
汤姆跟着从黑暗中穿过去，爬上管理处台阶，走进间摆着张旧写字台和把椅子小房间。守夜人坐到写字台后面，抽出张表格。
“叫什名字？”
“那是个什地方？”
“有抽水马桶和淋浴，还有洗澡盆。”
妈问道：“你们有洗澡盆——还有自来水吗？”
“当然有。”
“啊！感谢上帝。”妈说。
“哎呀！”汤姆说，“根本没看见那个土堆。”
守夜人从门廊上站起来，走到汽车跟前。他把身子向卡车边上歪过来。“你开得太快，”他说，“下次你得当心些。”
“真奇怪，这个土堆是干什？”
守夜人笑。“，这里面有许多孩子在玩耍。你叫司机开慢点，可他们老是容易忘记。不过只要叫他们在那土堆上撞次，他们就不会再忘记。”
“啊！原来是这回事。但愿没撞坏什。喂——你们这儿有地方给们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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