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近篱笆。两个坐着纠察队员站起身走过来。“有几个家伙要早点回家去,”威利说。那三个人爬过篱笆,便在黑暗中不见。
于是其余几个人赶忙回到跳舞场上。《老丹达克》乐曲从弦乐队那边传送过来,声音尖厉而凄凉。
离管理处很近地方,那些男人还是蹲在地上谈话,尖声音乐也传到他们那边来。
爸说:“世道要变。也不知道是怎个变法。也许们这辈子看不到。可是变总是要变。现在大家都有不安情绪。谁都紧张得很,想不出办法来。”
那个戴黑帽子又抬起头来,灯光落在他那硬邦邦胡子上。他从地上拾起几块石头来,用拇指把它们当石弹弹出去。“也说不清。你说得对,变是要变。有人告诉俄亥俄州阿克伦地方情形。那些橡胶公司里出事。他们招些山里来工人,因为他们只要很低工钱就干。没想到这批山里来工人也加入工会。好家伙,这下子可闹翻天。那些开铺子老板和退伍军人会里那类人都大嚷大叫:‘赤党!’他们只想把阿克伦工会取缔掉。牧师们也宣传这件事,报纸上也极力鼓吹,橡胶公司把工人铁镐把儿收起来,还买瓦斯。哎呀,你真会以为那些山上来工人是群魔鬼呢!”他住口,又找几块石头来弹着玩。“还有,今年三月里,个星期天,有五千个山里来工人在郊外打次火鸡。他们五千个人带着枪,排队穿过市区,到郊外去打次火鸡,又排着队回来。他们就只干这次,从此就太平无事。当地市民委员会发还铁镐把儿,开铺子老板照常营业,再也没有人被打,没有人被涂上柏油、贴上鸡毛示众,也没有人被杀。”沉默很久,然后戴黑帽子又说:“这边人真是太可恶。他们烧掉那个停宿场,还乱打人。心里在想,们大家都有枪。也许们应该组织个打火鸡会,每个星期天开个大会才好。”
对?”
被抓住三个人之中,有个说:“随你们怎办。们反正什也不会说。”
休斯顿把头埋会儿,然后轻声说:“好吧。不说就不说。可是你们得注意。千万别残害自己人。们要好好地过活,要开开心心,还要维持秩序。别来破坏们这种生活。你们想想吧。你们这种行为对自己也是有害。”
“好,弟兄们,叫他们从后篱笆爬出去。别伤害他们。他们是时糊涂,不知道自己干是什事。”
群人慢慢地向收容所后面走去,休斯顿目送着他们。
大家都抬起头来看看他,又低下去望着地上,他们都焦躁地挪挪脚,把
朱尔说:“让们好好踢他们几脚吧。”
“不,那可不行!”威利说,“说过们不能伤害他们。”
“只要轻轻地踢脚过过瘾,”朱尔恳求道,“把他们踢出篱笆去就行。”
“不行,老弟,”威利坚持说。
“你们听着,”他说,“这回们饶你们。可是你们得把这话带回去。要是再发生这样事,们就不管来人是谁,定要踢得他灵魂出窍,敲断他骨头。你们快回去告诉你们那伙人吧。休斯顿说你们是们自己人——也许是吧。可不愿意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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