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得比较远地方,那些耶稣信徒看管着他们淘气孩子。“你瞧他们真是胡闹,”他们说,“这些家伙简直是在骑着妖怪下地狱。们这些敬神人眼看着他们这胡闹,真是难为情。”于是他们孩子都不声不响,神经紧张起来。
“再跳圈就歇歇吧,”报告节目人用吟唱声调说。“加油跳吧,们快要休息。”姑娘们也出汗,她们红着脸,张着嘴,本正经地跳着。小伙子们扬扬头,把他们长头发甩到后面,他们飞跃起来,踮着脚尖,咔哒声碰碰鞋跟。对对舞伴忽进忽退地移动着,时互相穿梭,时向后退,时又旋转着,音乐发出尖而脆声音。
忽然间,跳舞停止。跳舞人都站着不动,精疲力竭地喘着气。于是孩子们再也管不住,他们冲到场子里,疯似彼此追逐起来,他们跑着
“尽量把事情办好就是,”威利说。
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威利却爬上音乐台。“你们对对好好挑选舞伴吧,”他高声说。音乐停止。男男女女孩子和青年跑来跑去,终于在广大场子上配好八对舞伴,等着跳舞。姑娘们把自己双手放在身前,扭动着指头。小伙子们焦躁地踏着脚。场子周围坐着老年人,微微地笑着,拦着小孩,不让他们到场子里去。那些耶稣信徒们都绷着脸坐得远远,盯着场上“邪恶”行为。
妈和罗莎夏坐在条凳子上看着。每逢有小伙子来请罗莎夏做舞伴,妈就说:“对不起,她身体不大好。”罗莎夏便涨红脸,两眼露着喜色。
宣布节目人走到场子中央,举起手来。“都预备好吗?那开始吧。”
乐队尖厉而又清脆地奏起《小鸡舞》,提琴尖声地奏着,口琴吹出鼻音和尖音,六弦琴低音弦砰砰地响着。报告节目人报完节目,对对舞伴就开始翩翩起舞,他们挽着手,搂着腰,进退地跳起舞来。报告节目人兴头十足地踏着脚;装模作样、进步退步地摆着舞步,他面报告节目,面表演着那些花样。
“拉着女伴转圈。手牵手,双双走。”音乐忽起忽落,人们移动着鞋子在音乐台上踏着拍子,好像敲鼓般。“向右转,向左转。甩开手——甩开手——背靠背,”节目报告人用高亢、颤动而又单调声音唱着。现在姑娘们梳得很仔细头发蓬乱起来。小伙子们额上冒出汗珠。内行人显着本领,跳着巧妙交替舞步花样。场子边上那些老年人也跟上音乐节拍,轻轻地拍着手,踏着脚;他们眯眯地笑笑,彼此望望,点点头。
妈歪过头去,贴近罗莎夏耳朵。“也许你不会想到,你爸年轻时候,倒是很会跳舞呢,辈子没见过跳得有他那好。”于是妈微笑。“这使想起早年光景,”她说。观众脸上笑容也有回想当年意味。
“二十年前,马斯科基附近,有个带着提琴瞎子——”
“从前见过个家伙,他能跳到空中把脚后跟连敲四下。”
“达科他瑞典人——你知道他们有时候能跳出什花样?把胡椒粉撒在地板上。牵起女人裙子,叫她们活泼起来——就像打猎小马样。有时候瑞典人爱来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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