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道:“寨主,们为什要凿盐井?”
“为取盐、贩盐。
坪地上已挤满人,虞长明站在搭起高台之上,身边还有位白发苍苍老者。那老者面生得很,并不是寨中人。
长明寨里很少会有外人来,此刻集合寨民全都十分茫然,交头接耳地讨论那老者究竟是什来头。
虞长明环视四周,见人不多到齐,朗声开口:“今日起,寨中所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编成两队。队每日辰时至午时在后山集合;另队每日午时至申时在后山集合。赵老会带领你们开凿盐井。”
人群瞬间就沸腾!
虞平也满脸惊愕,不可思议地看着高台之上虞长明。什情况??开凿盐井???
上午,虞平走到虞长明门口,推开门看,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他回头问附近正在织布女眷:“寨主人呢?”
女眷道:“寨主说,今天要去山下接客人,大早就出去。”
虞平愣:“接客人?什人?”
女眷摇头:“不知道。”
虞平皱眉。虞长明葫芦里到底卖什药?
开凿盐井不是件容易事。所谓盐井,并不似普通水井,而是大号深井,需向下开挖几十丈深,凿穿岩石,方可获得盐卤。取卤水倒在田中晾晒,每天便可析出数斤粗盐。若是盐卤纯正干净,晾晒后便可直接食用。若是盐卤污糟,则还需经过些工序提纯。如此复杂工序,需要多人合力,因此往往只有官府才有能力组织开采。
蜀中本是产盐之地,早在前朝,蜀中便有不少盐井。然而随着时代变迁,那些盐井逐渐废弛。由于官府懒怠,弛于管理盐业,懂得识齍水脉、凿盐井之术人也越来越少。于是盐价高涨,百姓又开始缺盐。
而眼下站在虞长明身边那位老者,便是如今难得懂得识齍水脉人、凿盐井之术人。其实朱瑙早就知道隆城山附近就有些废弃古盐井,也怀疑长明寨中应能产盐,所以许久之前便已找到赵老。等虞长明答应之后,他便将赵来送上山来找盐。
上午,虞长明带着赵老去看山中渗出卤水石缝,又带着赵老在后山走圈。赵老眼光毒辣,下便找到地方,言明往下开挖必有盐卤。
这是项大工程,需要些时间才能完成。所幸长明寨新收编大批劳力,而朱瑙又给他们提供足够粮食,众人无需为食物发愁,便可集中力量赶紧将盐井凿出来。
孙大头察觉到虞平似乎有些焦躁,忙宽慰道:“二寨主,放宽心。就算寨主管那姓朱要点粮食回来,救得今日,也救不明日。只要寨主继续养这多废物,早晚还是会坐吃山空。”
冯大嘴连声附和:“对对对。救得今日,救不明日!”
他二人都是孤家寡人,落草前既无娶妻也未生子。当山贼之后,再想娶妻更不容易。因此他二人看见寨中其他人家其乐融融,自生妒忌之心。再则寨中粮食短缺,他们自己吃不饱肚子,还得眼睁睁看着食物被分给别人家老人和孩子,自然心气难平。这些心气转化成对虞长明不满,又进而变成对虞平支持。
虞平没好气地走。
过几个时辰,寨中响起集合鸣钟声。虞平正在午睡,被钟声吵醒,肚子火地爬起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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