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农夫们还在田里干活,孩子们在田埂上疯跑玩耍。女人们从屋里出来,催促男人和孩子回家吃饭。
在妻子帮忙下,农夫加快速度干完最后活,背起竹篓,抱起顽皮孩子,跟着妻子往回家方向走。
“今天晚上吃什?”
“你昨天不是打只鼬吗?今天把鼬肉用荷叶包着烤,还煮锅面。”
“啊,好像已经闻到烤肉香味!好饿,咱们走快点吧。”
孙大头颤声解释:“是怕他伤到寨主,为保护寨主,不得不……”
虞长明打断他:“知道,他是被害死。”
孙大头不解地住嘴。
虞长明低声道:“全部拿下。”
他身后持刀众人立刻四散开,跑进树丛,将埋伏在那里人全部押解出来。亦有两人上前,按住孙大头和冯大嘴。
己声音。他指着地上已成尸体虞平磕磕巴巴道:“你,你意图谋害寨主,、们岂能容你作乱?们当为山寨除害!义不、不容辞!”
虞长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对面孙大头和冯大嘴。
虞平到死也不会想到,昨日便是他这两位亲信向虞长明告密。这二人往日对他再三逢迎,陪他起痛骂虞长明种种不是。可当虞平要起事时候,头个吓得屁滚尿流也是他们。他们让虞平相信自己能取代虞长明,可却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虞平。
他们非但不相信虞平能潦草成事,他们还比任何人都想要虞平死。这两年来,虞长明因当初害得虞平家破人亡落草为寇,对他所做诸事再三包容。万此事过后,虞长明又次放过虞平,那时候虞平是绝不会放过他们。
山中鸦雀鸣叫,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却营造出种异样宁静。
夕阳斜下,将人们影子拉得修长。农户们身影没入间间房屋之中。田野归于安详。
忽然,远处漫起阵尘土,伴随着隆隆响声,逐渐向村庄卷来。尘烟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响。
田地里仍蹲着最后个还没干完活儿农夫。他听到声响,茫然地起身观望。
滚滚烟尘袭到跟前,逐渐散去。农夫终于看清,那是群手持刀枪棍棒人急速奔跑时带起来尘土。
农夫勃然色变,转身往村庄跑,边跑,边撕心裂肺地大喊:
孙大头和冯大嘴大惊,连忙道:“寨主?!寨主,是们告诉你消息,们杀他也是为保护你啊!你抓们干什?”
虞平无波无澜道:“无辜不无辜,自会查证。从今日起,会好好整顿长明寨。”
他松开地上已经僵硬虞平,站起身,领着众人大步肃杀地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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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秋收时节。这是年中最快乐时候,人们辛勤地收割着地里成熟庄稼,完全忘却劳累。
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走动,人们在夕阳中凝固,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良久,虞长明缓缓向前走去。
他走到心虚地低着头孙大头和冯大嘴面前,两人浑身紧绷,生怕自己会因虞平之死受到怪罪。可他们却听见虞长明平静地开口,对他们说:“谢谢。”
两人愣住,片刻后,终于敢将头抬起来。
虞长明垂眼,看脚边虞平。虞平仍睁着双眼,死不瞑目。于是他蹲下身,轻轻将虞平眼皮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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