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面面相觑。他们与外界沟通太少,还真没听说过朱瑙。
王丰收拍大腿,道:“你们没听过太可惜!朱州牧可是阆州出名大善人,前年水灾时候,他特意买个大田庄收容灾民,只收灾民十分之收成当田租。不光如此,他还请大夫给灾民看病,可不知道救多少人性命呢。”
村民们都听傻。宋州牧已经死
州府中有学识文吏朱瑙大都留用,却大刀阔斧地把底层胥吏撤换不少。他深知那些胥吏行事狂妄嚣张,狗仗人势,而百姓能接触往往就是这些胥吏,百姓对胥吏印象也会影响到对官府印象。将原本行事嚣张无礼胥吏裁撤之后,朱瑙从自己店铺、田庄里调用些人,也从长明寨里征调些可靠人手,其中便有陆求雨和王丰收。
他们两人扭头看,看到大群手持农具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都吓大跳。
陆求雨挠挠头,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孙老年老体迈,跑得慢,这时候终于气喘吁吁地追到。他拨开人群跑到前面,看到陆求雨和王丰收二人,也是愣。
官吏提前来。时间怒火涌上心头,众人纷纷捡起锄头、钉耙等农具。
“妈,不等!走吧,们跟他们拼!”
“拼!他们想逼死们,们也不能让他们活着!”
男人们气势汹汹地朝村头跑去。
“哎,都别冲动啊!”
“二位小兄弟是州府当差?以前怎没见过?”孙老连忙开口稳住局面。
“啊,对。们是朱州牧新召,刚开始当差没两天呢。”陆求雨放下怀里孩子。孩子父亲连忙招呼孩子回去。然而由于陆求雨给点心很好吃,孩子喜欢他,拉着他裤腿不肯走。
“朱州牧是谁?”孙老诧异道:“不是宋州牧吗?”
远离城镇村庄大都闭塞,村里人很少出去,村外人很少进来,因此对于外面发生事情,村里人往往过上好段时间才会听说。州牧换任这样大事,已过好几天,白水村里还没人知道。
陆求雨和王丰收也是愣。王丰收立刻道:“宋州牧死啦!现在是朱州牧当任。朱大善人名号你们听说过没有?”
孙老想把众人劝住,可惜来不及,血气方刚年轻人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只想来个鱼死网破。孙老拉得住那个,拉不住那个。群人杀气腾腾地向前冲,根本拦不住。孙老只能加快脚步在后面追着。
转眼,众人已跑到村头,打算看见那几个混帐官吏就上前直接给他们脑袋开个瓢,然而村头幕却让所有人愣住。
只见两个长得虎头虎脑年轻男人正抱着村里孩子逗弄,他们手里还拿着点心,喂给孩子吃,孩子开心得咯咯直笑。那两人虽然穿着官吏服,却不是平常来他们这里征税官吏,而是他们从未见过陌生人。
村民们瞧见这幕,都有点不知所措,接二连三刹住脚步。有几个极冲动,想着官吏都不是好东西,杀也不冤枉,于是继续往前冲,可还没冲上去就被村里其他人拦住——毕竟有孩子在场,这样事情还是别当着孩子面做为好。
此刻,那两个年轻官吏不是别人,却是陆求雨和王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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